“你到底在說什麼?”艾芩跳著腳,眼淚就在眼裏打轉,“你們是不是欺負我一個女人,一個寡婦?以為我好糊弄?”
冉斯年根本不理會艾芩如何委屈憤怒,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誤會被質疑的陣仗,稀鬆平常地解釋:“撒網這個比喻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話,那麼我就再打一個比喻,我現在的做法也可以說是在掃描,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全方位掃描,我要把這棟別墅的所有細節掃描到我的腦子裏,然後篩選出有用的信息和線索,我相信這別墅既是案發現場,又是死者的家,一定會留有跟案情有關的重要線索。”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掃描儀?你是超人嗎?看也不看,就這麼搞破壞,就把所有的細節都記住啦?你當我是傻子嗎?好,如果你真的這麼能耐,那我問你,客房右邊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裏都有什麼東西?”艾芩冷冷地問。
冉斯年終於站起身,快步跟門口的幾個人擦肩,準備轉戰到其他房間裏,他邊走邊說:“你不是傻子,但我的確是超人。我掃描下的所有內容與其說是儲存在我的腦子裏,不如說是儲存在了我的潛意識裏。我現在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根本記不住抽屜裏都有什麼東西,但是這些信息,包括這房間裏所有的細枝末節,都儲存在我的潛意識裏,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好,明天一早,我便可以回答你。”
“為什麼是明天一早?”艾芩被冉斯年弄得有點迷糊,對於冉斯年的解釋,她似懂非懂,隻是帶領著身後一行人下意識地快步跟在冉斯年身後。
“因為我的潛意識會在夢裏給出我想要的答案,隻要我帶著你的這個問題和對於命案的思考入睡,我的夢境自然會從我的潛意識裏提取有關這兩件事的有用信息。經過潛意識篩選出來的有用信息會轉化成我的意識,也就是說,經過今晚,明早的我就會掌握一些或者全部破案的線索,”冉斯年說著,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推門進入了另一個房間,一進門便又不假思索地開始搞破壞,一麵忙活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如果夫人你一定要現在就印證我是否有這個能耐,你可以再問我一個或幾個有關別墅二樓的任何細節問題,然後可以把我關在這間房間裏,容我小睡一會兒,醒來後,我也可以給出正確答案。”
艾芩咬住嘴唇,半信半疑,嘴硬地說:“一派胡言!”
瞿子衝再次打圓場,“常夫人,我理解你的想法,當初我也跟你一樣,對斯年這套方法嗤之以鼻,但當我真的見識到了斯年的能耐,在他的幫助下成功破案之後,我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了。你何不稍安勿躁,等待幾天的時間,如果一周之內,我們沒能破案,你再追究不遲啊。”
下午五點,一臉鐵青色的艾芩送冉斯年三人出了別墅大門,她沒有留下範驍幫忙打掃,而是像送瘟神一樣,想趕快擺脫這三個瘋子。
冉斯年衝艾芩露出一個歉然的微笑,“那麼,明天見,明天一早,我們再來叨擾。對了,常夫人,今晚好好休息,祝你好夢。”
艾芩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剜了冉斯年一眼,什麼也沒說,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三人回到車子裏,瞿子衝馬上問冉斯年:“斯年,依你看,這個艾芩有沒有嫌疑?雖然監控拍攝的殺人錄像裏,艾芩擁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可是也不能排除她買凶殺人的可能性,畢竟她知道針孔攝像頭的存在,買凶殺人的話,可以解釋凶手知道攝像頭的存在,也可以讓艾芩這個幕後主謀撇清嫌疑。”
“現在還不好說,明天一早咱們再過來,聽聽她的夢再說吧。”冉斯年輕鬆地回答,一點也不擔心瞿子衝和自己會被投訴,不擔心那個一周破案的諾言無法兌現。
瞿子衝發動車子,準備送冉斯年回家,他的狀態也頗為輕鬆,也沒把自己有可能會被投訴被上級問責的可能性放在心上,他感歎著說:“我明白了,原來你也無法完全排除艾芩的嫌疑,所以沒有直接跟她說明早要給她釋夢,就是為了避免她早有準備。以往的偵辦案件,都是在排除一個涉案人員的嫌疑之後,你再為他釋夢,從涉案人員的夢境裏尋找蛛絲馬跡,這樣才能避免被誤導。而這一次的案子裏,目前我們手裏隻有一個艾芩,所以,隻能先從艾芩這裏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