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殺夢成真(2 / 2)

瞿子衝微微蹙眉,冉斯年說得不無道理,可是殺人日記就擺在眼前,要說夢境會殺人,那絕對是無稽之談,除此之外,還有哪種可能性能夠解釋白一烽知道全部殺人過程細節呢?難道他父親是凶手?帶著他去殺人,他作為旁觀者全程觀看,然後又以為自己在做夢,以為父親是自己?

冉斯年又問:“按理來說,這樣一本日記如果真的是殺人的記述,那就等於是罪證,白一烽為什麼會保留十年呢?難道他至今還堅持自己沒有殺人,隻是做了殺人的夢而已?”

“沒錯,白一烽現在就在審訊室,他堅稱自己絕對沒有殺人,隻是做夢殺人而已,他的父親當年更是沒有包庇他。當年警方已經調查過了他的父親,畢竟他父親正是馬戲團唯一的小醜,可警方很快就排除了他父親的嫌疑,因為他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至於說保留那些日記,那是因為他一直想要破解自己做夢殺人的謎題,而如果燒了日記的話,便不會有人相信他能夠做夢殺人了。白一烽剛剛跟我說,他是打算在小醜案凶手被捉到之後,再拿著日記去找你這位專門研究夢的大師尋求答案的。”鄧磊為冉斯年解釋。

冉斯年沉默不語,他直覺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白一烽很可能並不是當年的小醜連環凶手,也不是常青案子的凶手,但白一烽絕對是當年和現今案子裏的關鍵人物,而且,白一烽就是午夜時分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神秘變聲人。

“那個,冉先生,”範驍猶豫了幾秒鍾,還是不吐不快地怯怯地發問,“你是這方麵的專家,我想請問一下,會不會是白一烽本身有什麼特殊之處,比如說特異功能,他的夢真的可以殺人?夢,是不是也是可以殺人的?”

範驍話音未落,瞿子衝已經翻了個白眼,扶著額頭一下子栽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鄧磊和梁媛望著範驍呆愣了兩秒鍾,然後噗嗤笑出聲。

審訊室裏,白一烽與冉斯年麵對麵坐著,彼此凝視對方有十分鍾之久。最後還是白一烽沉不住氣,首先開腔,他低低地問:“你相信我嗎?相信我沒殺人嗎?”

冉斯年不假思索地回答:“相信。”

白一烽吐出一口氣,肩膀鬆弛下來,苦笑一聲說:“謝謝你信我。不瞞你說,我就是半夜用變聲器給你打電話的人,我關注你很久了。因為你是夢學大師,而我,有個關於夢的謎題。”

冉斯年啞然失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夢學大師?不過眼下不是糾纏稱呼的時候,他鄭重地問:“常青在你家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結果發現了你的日記?”

“是的,常青這個卑鄙小人,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居然偷偷在我家裏安裝那種東西!”說到常青,白一烽懊惱不已,盡管對方已經是個死人,“我父親半年前去世,喪禮過後我因為悲傷過度體力不支,是常青把我送回家的,原來就是那個時候,他偷偷配了一把我家的備用鑰匙!那之後,他就通過監控發現了我藏在臥室牆壁裏的保險箱,發現我的保險箱裏藏的不是什麼存折金條,而是一本日記。常青這個混蛋,竟然偷偷潛入我家裏,把日記給偷走了!”

一切就如同冉斯年預料的一樣,他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替白一烽講下去,“常青對十年前的小醜案也有所耳聞,看了你的日記,他已經斷定你就是十年前小醜案的真凶,他要把十年前的案子搬上熒屏,甚至還邀請了當年的真凶擔當男主角,這個噱頭,簡直可以載入世界電影史冊了。”

“可我並不是真凶啊!我的夢,我的夢才是真凶!這點,你不是相信我嗎?”白一烽急著辯駁。

冉斯年轉移話題,問:“當初常青請你來出演電影男主角,你怎麼會答應?他要挾了你?”

“沒有,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偷看了我的日記,我看過劇本後也十分驚訝,我懷疑常青或者編劇譚健升就是當年的真凶,為了調查這兩個人,也是為了解開我身上關於夢的謎題,更加為了不引起常青的懷疑,所以我才沒有拒絕,答應出演男主角。我是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十年前殺死六個人的凶手是他們中的一個,還是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