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先是給在附近商場逛街的饒佩兒打個了電話,然後步行了幾百米走到了一處街心花園,坐在木質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等待自己的專車和司機。
沒過十分鍾,饒佩兒的車子停在路邊,冉斯年上了車。
“送我回家休息吧,順便咱們把租房合同簽了。”冉斯年看了看手表,已經是臨近中午,也許自己應該先讓這位有錢的小明星請他吃頓飯。
“不急,你還是先陪我去個地方。”饒佩兒發動車子,朝冉斯年家的相反方向前進。
冉斯年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你要去找苗玫做催眠?不跟你母親一起去接受催眠嗎?”
“對呀,反正你對那位苗小姐朝思暮想,現在不是正好有個理由可以去見人家了嗎?”饒佩兒一副施恩者的模樣,等著冉斯年向她道謝,“至於我媽就算了,她說她不想被催眠,而且她跟我奶奶一向不和,二十多年見麵不超過十次,去了也是白去,還是不指望她了。”
冉斯年下意識理了理頭發,有些忐忑,畢竟他已經四個月零七天沒有見過自己的前未婚妻了。
一路上,饒佩兒一直追問常青案子的進展,冉斯年為了耳根清淨,隻好把他們這一上午的成果給饒佩兒講述了一遍。
饒佩兒在聽說了白一烽父子兄弟的故事後也是感懷唏噓不已,連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砰”饒佩兒砸了一下方向盤,竟然帶著點哭腔憤怒地說:“都是錢給逼的,要不是迫於生計,就不會上演這樣的悲劇了!”
冉斯年感受到車子明顯晃動了一下,這位女司機的駕駛技術本來就不怎麼樣,再加上現在情緒激動,直接導致他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脅。
“前麵靠邊停車,我來開吧。”冉斯年指了指前麵的路邊,又側目看了饒佩兒一眼,這個女孩真的很感性和情緒化,隻是聽他這樣平平淡淡地講了一下白一烽的故事,就已經是這樣了。以後要是她在自家的客廳裏看煽情的電視節目那還了得?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高層寫字樓的十四層。
電梯裏隻有三個人,除了冉斯年和饒佩兒,還有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三個人默默無語,一路從一層上到了十四層。
饒佩兒最先邁出了電梯,那個高個子的女人也與饒佩兒擦肩而過,隻剩冉斯年還呆愣在轎廂裏。
“怎麼了?”饒佩兒用手擋住電梯門,“不是十四層嗎?”
冉斯年回過神,邁開步伐出了電梯,“沒什麼,隻是這感覺很熟悉,我每晚都會來一次,現在真的重回這裏,有些感懷而已。”
饒佩兒牽起嘴角調侃地笑了笑說:“看來你對這位苗小姐還真是夠深情的了,每晚都要來這裏一次跟她在夢中相會,還真是肉麻的浪漫。”
冉斯年也懶得跟饒佩兒解釋,走在前麵,帶領著她徑直往苗玫的辦公室走。
走到前台的時候,冉斯年意識到,自己現在也隻是個顧客的身份,應該跟前台小姐知會一聲,也許要排號等待,也許還要付費。
“冉先生,苗女士請您和您的朋友直接去她的辦公室。”陌生的前台小姐用陌生的聲音率先招呼起冉斯年來。
冉斯年無聲苦笑,這個前台小姐肯定不是一年前的那個,新來的前台也認識自己這個被開除的前谘詢師,這代表什麼?自己也算是業內的名人了吧,隻不過是個壞名聲在外的名人,換句話說就是……
“行業恥辱,”饒佩兒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笑著調侃,“我昨晚上網搜了一下你這位前心理谘詢師,現釋夢神棍。他們給了你這麼一個封號,說你是心理谘詢行業的恥辱,業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看,就連這位前台小姐跟你說話的時候,都在竊笑。看來,你想要跟那位苗小姐複合,不太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