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心情沉重地點頭,“我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在美食廣場的那一次,其實夏安安自己也意識到了所謂的投毒可能是衝著她去的,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就帶著朋友去催吐,因為她擔心她們已經吃下了有毒的食物。我想,西客站的恐慌事件發生之後,夏安安應該可以肯定了,她和裴健都處於危險之中,所以他們倆現在很有可能是躲了起來,當然,也有可能是已經遇害。饒佩兒從昨晚就聯係不上他們倆了,她這會兒正在去夏安安閨蜜家的路上,想看看夏安安是不是躲在了閨蜜家。”
“這麼說來的話,第一次,殺手是想在公交車上動手,上班高峰的車上人擠人,他完全可以擠到夏安安身邊給她致命一擊;第二次,他很可能已經把毒藥投進了夏安安的食物中,可是夏安安用催吐的方法解了毒;第三次,殺手本來是一直跟在裴健身後打算伺機而動的,可是他動手之前特警就已經趕到,他意識到這個時候動手可能很難脫身,所以不得不再次放棄。”瞿子衝緊皺眉頭,意識到了事情遠比他們之前想象的複雜,本以為是一件惡意造謠引起恐慌的案子,沒想到是個牽連鬆江市某位大人物的謀殺未遂案。不,不一定是未遂,在整個事件裏,已經死了一個夏隆不是嗎?
冉斯年重重吐出一口氣,故作灑脫地說:“瞿隊,我知道的我已經都告訴你,接下來這件案子就交給你了,我就不參與了。等到結案那一天,麻煩通知我一聲就可以。”
瞿子衝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大聲問:“為什麼?你,你,為什麼不參與?”
冉斯年自嘲地聳聳肩,故意裝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你們要對付的可是一個鬆江市的大人物啊,我不過是一介草民,不想跟大人物作對。我可不想像夏安安裴健一樣,被什麼殺手盯上。以後再有這麼重大、敏感的案子,也請不要找我,我沒有那麼無私無畏,就是個愛財的市井小民而已。”
瞿子衝先是一愣,然後理解地苦笑,“斯年,我理解,你還是因為一年前的那件事心裏有陰影啊。唉,我也不強求,但是還有最後一個忙,你必須幫。”
“什麼?”冉斯年沒有忍住不悅,微微蹙眉。
“今晚你還得再身臨其境地去這些視頻裏走一趟,這一次,你的目的是尋找那個殺手,昨晚的夢讓你弄清楚了造謠事件跟夏安安事件的聯係,今晚的夢,相信你絕對可以更進一步,在夢裏找到那個殺手,”瞿子衝拍了拍平板,一副不容置疑,不容拒絕的官方嘴臉,“隻是再做一次夢,拜托啦。”
冉斯年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想應該不會吧?要是那個殺手真的出現在你這視頻裏,我昨晚不會夢不到的。”
“不一樣不一樣,你昨晚是帶著尋找造謠大王的意念入睡的,自然找不到這個殺手,今晚你明確了目標,就是找殺手,一定能找到那個目標。”瞿子衝胸有成竹,他對冉斯年的能力深信不疑。
“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我事先聲明,這個案子我能為你做的也僅限於此了……”
話沒說完,冉斯年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的是饒佩兒。
“冉斯年!”饒佩兒在電話裏驚聲尖叫著,“夏安安的閨蜜,死,死啦!”
冉斯年的心一沉,愣了兩秒後才說:“你先離開現場,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警方趕過去!”
“好,好,你們快來吧!地址是在……”饒佩兒聲音顫抖地報上了地址,卻絲毫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
冉斯年也不掛斷電話,直接拉著瞿子衝出了門。
夏安安的閨蜜名叫薑靜,是夏安安在幼兒園的同事,兩人關係很好,是名副其實的閨蜜死黨。薑靜租住在一間單身公寓裏,此時的單身公寓仍舊保持著整潔,並且根本沒有夏安安來暫住過的跡象,也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唯一不和諧的因素就是床上躺著的女屍,薑靜是被陽台扯下來的晾衣繩給活活勒死的。
冉斯年踏足這間單身公寓後便有些後悔,說好不再參與這案子,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參與其中。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在薑靜的房子裏掃蕩一番,但也還是希望能夠把這個案發現場掃描進自己的潛意識,也許今晚的夢他不但能找到那個殺手,還能在這間房子找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