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冉斯年覺得這個麻子凶多吉少的時候,服務生一邊忙活一邊小聲嘀咕著自言自語,“人家搞不好是去國外享福嘍。”
冉斯年一愣,“為什麼這麼說?麻子要出國?”冉斯年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麻子是要去國外聯係什麼毒物方麵的業務,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麻子不過是個底層的小毒物販子,那麼一個組織怎麼可能拍個嘍囉去做這種事?
“可不就是嘛。”服務生看冉斯年十分好奇,就衝著他搓了搓手指,意思是要錢才肯繼續往下配合冉斯年的問話。
冉斯年馬上掏出了一百元塞到服務生手裏,問:“麻子說他要出國嗎?”
“不是,是我猜的,”服務生嫌錢少似的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一個月以前有一天晚上我在街上看見麻子跟一個文質彬彬的小老外在一起,我就問他那是誰,他告訴我那是外教,教英語的。我不信,問麻子最近老是在晚上翹班到底幹什麼去了,麻子就告訴我,他參加了一個補習班,學英語,每天晚上上課。”
學英語?冉斯年跟那個服務生一樣,都是一臉的不屑,他倆都認定麻子這種人絕對不可能犧牲晚上這樣的大好時間不去做他的本職工作,賺錢的營生,而是跑去學什麼英語。看來麻子有秘密。
“你在哪裏看見麻子跟那個小老外的?”冉斯年又打算大海撈針似的去那附近蹲點了,沒辦法,沒有了瞿子衝,也沒有範驍,他就沒有了警方那邊的資源,憑借自己的力量,他也隻能這樣帶著饒佩兒奔走辛苦。
服務生微微一笑,又搓了搓手指。
冉斯年隻好再遞上一百元。
服務生說:“你去鴻威大廈附近轉悠轉悠吧,說不定還能碰上麻子,我上次就是在那碰見他跟那個小老外的。”
離開了地下台球廳,冉斯年馬上驅車前往鴻威大廈附近。他把車子停在了大廈下方的停車場,下車後卻一丁點也沒有進入大廈的意思。
饒佩兒見冉斯年在附近尋找不起眼的小巷子和小建築,馬上就明白過來,“斯年,你是認為麻子不可能學什麼英語,他總是在晚上翹班,其實是跟總在晚上不知所蹤的賈梓煜一樣,搞不好尹剛也是一樣,這三個人都身在同一個地方,搞不好,是參加了同一個組織。而且這個組織絕對是見不得光的,所以自然不可能租用鴻威大廈的某個房間,而應該是在更加隱蔽的地方。”
“沒錯,而且剛剛那個服務生說的小老外應該也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之一。”冉斯年望著街道上來往匆匆的行人,那一張張在天色漸暗的背景下一閃而過的臉,幸好,他現在的臉盲症已經將近要痊愈,哪怕是天色越來越暗,哪怕是一閃而過的臉,他也能夠一眼就看得出是亞洲麵孔還是歐美麵孔。隻是,這樣在大街上找個年紀不大的小老外,真的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找到了,跟蹤他,也可能是跟錯了人。但有這麼一條線索,總好過什麼都沒有強。
為了更好地在路人中找到一個小老外,冉斯年和饒佩兒在露天的大排檔簡單吃了頓晚餐,晚餐後,兩人分頭行動,由冉斯年繼續在路上快速掃描經過的行人的臉,饒佩兒則是去附近的店鋪買點東西,順便跟店鋪老板打聽有沒有見過一個小老外。
在一家便利店裏,饒佩兒正在跟老板娘結賬聊天。
老板娘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你說年輕的外國人?還文質彬彬像個外教?”
“對呀對呀,你見過這樣的人嗎?”饒佩兒滿懷希望地問。
老板娘指了指饒佩兒的身後,“你回頭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饒佩兒的心突然劇烈一顫,她馬上回頭,本以為會看見一幅畫或者是電視上的什麼畫麵,沒想到,在她身後排隊交款的那個人,就是一個年輕的歐美麵孔。
那人看起來也就是不到20歲的年齡,又瘦又高,棕色頭發,眼窩有些深,高鼻梁,也是白皮膚,可是卻似乎又有點亞洲血統,融合了歐美和亞洲相貌的優點於一身,總之就是兩個字——好看。
不對,除了好看,饒佩兒還對這個大男孩有種別樣的感覺,她努力琢磨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老板娘突然從櫃台後走了出來,到饒佩兒身邊,湊近她的耳朵八卦地說:“這小老外好像是看上你了,剛剛你在裏麵選東西的時候,我看見他一直偷偷看你來著。”
饒佩兒全身一抖,老板娘的話讓她終於想起來了,想起了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還有,這個小老外偷偷看自己的原因!饒佩兒在瞬間就已經百分百肯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