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在這裏,”冉斯年打了個響指,“我想,那段短片就是洪彥自己製作的,是變相地在給自己打廣告,符合他極富表現欲,渴望大眾關注的心理特點。他還給那段短片取了個標題:百餘年後開膛手再現鬆江,嗜血狂魔身份成謎人心惶惶。這個標題其實仔細分析也是帶著感*彩的,它並沒有體現人們對開膛手的憎恨,而是表現人們對他的恐懼,還有他的神秘感,更加把他自己跟百年前的開膛手傑克相提並論,滿滿的都是炫耀。開膛手斯內克這個名字,恐怕也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為了在網上散播的時候更加方便,有個洋氣又響亮,又能跟開膛手傑克相似的名字,也是給自己造勢的捷徑。”
饒佩兒調侃似的說:“斯年跟我說起他懷疑洪彥就是開膛手的時候,我們仔細又看過那個宣傳片,發現裏麵還有很多細節都能表現出洪彥對開膛手的個人情感色彩,斯年分析了一下洪彥的心態,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他的意識或者潛意識在崇拜開膛手斯內克,要麼他就是開膛手斯內克。因為斯年看出了洪彥跟袁孝生關係密切,又知道袁孝生現在是為鬆江市的一個大毒梟工作,於是斯年便推斷,洪彥和袁孝生都是那個大毒梟的左膀右臂,都是在為那個大毒梟做事的,鑒於袁孝生是最近才加入的,斯年就猜測,洪彥從十六年前就是大毒梟手下的殺手。我們又私下調查了一下這個洪彥的履曆,發現十六年前果然是他人生的轉折點,他從一個建築工人搖身一變成了個自學成才的大學生,在夜大學習播音主持。可想而知,那個資助他的人就是要他去殺人滅口的大毒梟,而那個大毒梟,自然就是十六年前差點因為寶貝女兒吸食毒物而被三個老師揭露,現在又是鬆江市大商人,洪彥任職的開誠網的集團主席龐禮仁啦。”
何鐵芯的大腦飛速運轉,緊跟冉斯年和饒佩兒的思路,盡管這樣,他也是反應了一會兒,這才聽懂了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他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如此,所以斯年哥才認定洪彥就是十六年前龐禮仁派出殺死三位老師,並且製造三位老師如此醜陋的死狀的殺手,而今,三位老師的後代因為再次調查當年的案子又危及到了他,於是他再次出動殺人,並且這一次,壓抑已久的他決定不再做事不留名,他想要借此‘一炮而紅’,所以才搞出了開膛手的名堂啊。這個洪彥還真的是個變態!”
何鐵芯剛剛感歎完畢,冉斯年便接到了馬局長的電話。
“斯年啊,我們已經在洪彥身上搜出了凶器和貪吃蛇的印章,而且兩名刑警也已經錄下了洪彥麵對裏歐承認罪行的話,這次這個囂張狠毒的變態開膛手是絕對跑不了啦。這還多虧了你的這場心理戰術,之前做的準備工作,這才讓凶手自投羅網啊。”
“不敢當,我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馬局,袁孝生你們抓到了嗎?他跟洪彥可是同夥。”冉斯年最關心的還是袁孝生的去向,因為袁孝生等同於冉斯年一生的恥辱。
馬局在電話那頭深深歎了口氣,“袁孝生這個家夥極為狡猾,趁亂變裝,混在那群觀眾之中溜走了。我們的人光顧著對付洪彥,這一點上確實疏忽啦。”
冉斯年有些失落,但還是客氣地跟馬局道謝,感謝他對他的信任,願意配合他實施這一次的計劃,盡管當初在馬局他們看來,冉斯年的計劃是孤注一擲,沒有多少勝算。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被袁孝生給跑了?”饒佩兒焦急地問。
冉斯年點點頭,“袁孝生的確聰明,可能從在休息室裏,洪彥突然轉變立場,跟袁孝生唱反調,說裏歐不是開膛手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吧。可能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洞悉到了我的計劃,可是他卻沒能阻止住洪彥,已經近乎瘋狂不聽勸的洪彥,又或者他根本不願意去勸誡洪彥這種衝動型的變態殺人狂,自己就先溜之大吉了。”
“是啊,要知道,一開始他們倆的計劃就是把罪名推給裏歐這個創立戒除毒物癮的互助會的可疑人士,想要一箭雙雕,一起解決兩個麻煩的,”饒佩兒歎息著說,“唉,說到裏歐創立互助會的目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算是達成了目的,因為有他的冒險協助,瓦解了鬆江市的販售毒物集團,拯救了許多潛在的受害者。”
冉斯年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今晚這個上演心理戰的戰場,他說道:“是啊,毒物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吸食毒物當真就是掉入了人間煉獄,雖然有夢幻般的體驗作為糖衣誘餌,但實質上,還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