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驍看兩個前輩級的人物都這樣放鬆、胸有成竹,自己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興奮地摩拳擦掌,恨不得時間快進,快些到明天一早,快些欣賞明早在常青家別墅裏上演的年度釋夢大戲。
“可是,萬一明天艾芩說她昨晚沒有做夢,那怎麼辦啊?”範驍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擔憂地問。
冉斯年聳聳肩,“那也沒關係,如果是這樣,除了艾芩的嫌疑增加之外,我們還可以對那個女傭下手,說不定女傭的夢裏更加別有洞天呢。”
“冉先生,時間會不會來不及?畢竟,你已經說了一周之內破案的話。”範驍嘴快,直接講出了自己的擔憂。
冉斯年別過頭望向窗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自在神態,淡淡地說:“我無所謂啊,大不了賣房子賠錢,你還是替瞿隊擔心吧。”
瞿子衝爽朗大笑,“我倒是想要放個大假出去旅遊,不過恐怕這次還是沒那個機會呢。”
瞿子衝把冉斯年送回了別墅,約好了明早來接他的時間,便帶著範驍告辭了。臨走的時候,他還答應幫冉斯年找個靠譜的租客,幫助冉斯年減輕經濟壓力。冉斯年對此不置可否,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包括潛意識裏的抵觸,他不願意有陌生人闖入自己的私人空間。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瞿子衝的一番好意。
這一晚,冉斯年懷揣著任務入睡,他不斷強化自己的意識,告訴自己要在夢裏尋求一些常青案子的線索,在他白天掃描下來的常青家的全息立體圖景中尋找到蛛絲馬跡。當然,他也不能放棄自己的私事,他還得繼續做那個爆炸的噩夢,第n次在夢裏試圖去看清那個快遞員的臉。
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冉斯年把充滿電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做好準備再次接聽那個變聲人的電話。
冉斯年在清晨六點鍾準時醒來,昨晚那個爆炸的夢裏,他還是沒能記住那個快遞員的臉,可是有關常青家的別墅,冉斯年倒是有了些收貨。
冉斯年無助地拍拍自己的頭,感歎自己的所謂超能幫助了那麼多人,破了那麼多案,卻獨獨對自己的事情無能為力。
早上七點鍾,瞿子衝載著範驍來接冉斯年,三個人先是在附近簡單吃了早點,然後便匆匆往常青的別墅趕去。
路上,瞿子衝又向冉斯年講述了昨晚他們加班調查獲取的信息。昨夜,瞿子衝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殺人錄像和電影裏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凶手所穿的小醜服裝跟電影裏的小醜其中一套戲服一模一樣!
瞿子衝帶人連夜聯係了電影的工作人員,找到了存放電影道具服裝的倉庫,在倉庫的衣櫃裏發現了一件染血的小醜服裝。連夜把服裝帶回去,初步比對,衣服上的血正是常青的,小醜鞋子也是染血的,並且跟現場留下的血足印照片比對,大小形狀全都一致!也就是說,凶手就是穿著這套戲服去殺人的。
那麼問題來了:首先,倉庫的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其次,劇組裏除了案發當晚有不在場證明的服裝師、道具師擁有倉庫的鑰匙之外,還有五個劇組成員曾經擁有過倉庫的鑰匙,他們完全有機會配備用鑰匙,自由出入這間倉庫拿衣服還衣服,而這五個人之中,有三人沒有案發當晚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瞿子衝已經鎖定了三個嫌疑人。
“這三個嫌疑人分別是電影的女主角,現在在網上被黑得不像樣的無演技有事業線的花瓶美女饒佩兒;電影的男主角,走酷哥路線的偶像小生白一烽;還有電影的編劇,也是業內有名的王牌編劇,年過而立的鑽石王老五譚健升。他們三個都跟這部電影有關,這點更加可疑。”瞿子衝言簡意賅地介紹。
範驍附和著:“瞿隊也把這三個人約到了常青的別墅,冉先生,如果待會兒您能直接指出誰是凶手,那就再好不過啦,我看好你喔!”
瞿子衝已經養成了習慣,眼神一旦飄向範驍就會翻個白眼,他再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啊,太天真啦,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八點半,冉斯年一行三人準時趕到常青的別墅,冉斯年也料到了他們會是唯一守時的一方,常青的妻子艾芩還沒有下樓,其餘三個嫌疑人也都不在場。
五分鍾後,艾芩姍姍走下樓,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瘟神冉斯年,不禁撇了撇嘴。
“常夫人,”冉斯年率先起身打招呼,伸手示意艾芩坐到他的對麵,“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艾芩眉頭緊皺,不悅地說:“你好像對我昨晚休息的事情特別在意啊?”
冉斯年大方點頭承認,“沒錯,這正是我此行來的目的,目的就是探究你昨晚休息時候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