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斯年目瞪口呆地目送饒佩兒妖嬈的身姿消失在門口,被對方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心事,冉斯年難免有些挫敗感和尷尬,他反應了幾秒鍾,回頭撞見了瞿子衝理解似的柔軟目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我也告辭了。”白一烽叼著煙,邁著大跨步與冉斯年和瞿子衝擦肩而過,速度極快,好像是生怕他們倆會阻攔他,又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必須馬上去辦。
冉斯年心裏清楚,白一烽很可能是信了明天一早瞿子衝會帶著搜查令去搜他的家,他很可能會趁今晚的夜色,偷偷轉移或者銷毀他家裏的某些東西。冉斯年也清楚,瞿子衝一定會派人24小時跟蹤監視白一烽的,一旦發現白一烽有什麼不對勁,立馬逮捕他,不會給他機會銷毀證據。
接下來,瞿子衝和冉斯年跟艾芩告別,兩人剛一出別墅大門,便發覺一臉委屈的範驍就站在門口,根本沒在車上等待。
“怎麼樣了啊?他們三個怎麼都走了?難道沒有確定誰是凶手嗎?”範驍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有點責怪的口吻。
瞿子衝假裝沒看見範驍,拉著冉斯年上車。
範驍忙跟上兩人,上了車之後,他又心急地問:“到底怎麼樣啊?”
瞿子衝不耐煩地說:“已經確定了一個嫌疑人,待會兒回到隊裏,你跟梁媛和鄧磊一起去跟蹤監視這個嫌疑人,今晚需要加班。”
範驍摩拳擦掌,興奮難耐,“跟蹤監視啊,太好啦,這正是我夢寐以求噠!”
冉斯年抿嘴偷笑,他想,明天一大早頂著黑眼圈打著嗬欠流眼淚的範驍絕對會後悔剛剛的話。
傍晚,冉斯年吃完了叫來的外賣套餐,置身於書房之中,打開了書櫃中的一個牛皮紙袋。
紙袋裏是大概十幾張打印紙,第一張是一張放大的照片,這張獨照的女主角名叫叫黎文慈,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身材瘦削,麵貌普通,眉眼中透著淡淡的悲傷。紙袋裏的文件就是這個黎文慈的資料,從她的出生地開始,一直到她生前的工作單位,都有記錄。冉斯年打算再從頭看一遍這些資料,期盼今晚的夢裏,能夠得到有關這個女人的一點啟示,盡管他以往也試過很多次,他的潛意識和夢境並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啟示。
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也是冉斯年每晚做夢需要探究的任務之一,因為這個女人可以說是那場爆炸事件的導火索。
冉斯年正埋首於這些資料之中,別墅的門鈴聲響起,讓他大吃一驚。晚上七點鍾,會有誰來拜訪?不會是顧客上門吧?
冉斯年迅速下樓,來到一樓玄關處,通過可視對講看到了門外的身影。那是個陌生女人,身材高挑,一身藍白色運動套裝,背著一個斜跨包,梳著高高的馬尾,未施粉黛,素麵朝天。
冉斯年剛想問門外是誰,突然心念一動,他居然對這個女人的眉眼感到了一絲熟悉感!這對於臉盲的他,簡直是上天恩賜!冉斯年想起了他白天的時候近距離直視過這雙眼睛,之所以說是近距離,那是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當著眾人的麵,直直衝到自己麵前,揮手給了自己一個響亮清脆的耳光!
“你是,饒佩兒?”冉斯年壓抑住心裏的狂喜,盡量平靜地問,想要證實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自己的臉盲症是不是有好轉的跡象。
門外的女人一愣,隨即冷笑著說:“不會吧?這樣也被你認出來了?說什麼你臉盲,騙人的吧?”
冉斯年也不多說,直接給饒佩兒開了門,然後站在玄關處等待。
饒佩兒很快進了屋,站在冉斯年麵前,仍舊是一副不太友好的樣子,一臉的倔強,“我來是跟你道歉的,白天的時候打了你,對不起。不過,你也得跟我道歉才行,因為你當時說的那些話,絕對是對我的侮辱。”
冉斯年轉身朝客廳走去,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當眾說出那麼難聽的話,即使我之前也說了,那隻是我在轉述傳言,並不代表我個人的真實想法。”
饒佩兒跟在冉斯年身後,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然後示意冉斯年坐在她對麵,“你到底是不是臉盲?我現在可是素顏,這個樣子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被認出來,你怎麼就認得出我?”
冉斯年想說,你不過是個三線小明星,作品少,曝光率更是小,走在路上沒人認得出也是正常的,但是為了不打擊這個自尊心超強的女孩,他隻好說:“我認出了你的眼睛,說也奇怪,我對你的眼神居然有辨認能力。是眼神,不是眼睛,無關於你是不是畫了煙熏妝戴著假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