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問題?”饒佩兒居然搶在夏安安前頭質問,“難道是你害怕得罪了那個大人物?你也怕惹禍上身?你是個明哲保身的小人、膽小鬼?”
麵對饒佩兒這麼不客氣的言辭,冉斯年竟然不氣也不惱,反而輕鬆應答:“沒錯,我不想得罪什麼大人物,不想惹禍上身。我是小人,這有罪嗎?”
“難道,難道你就不怕你會像我父親一樣,被自己的良心拷問,每晚做惡夢倍受折磨嗎?”夏安安一聽冉斯年拒絕幫忙,還承認是小人,一時間忿然起身,前傾著身子厲聲質問。
饒佩兒撇撇嘴,替冉斯年回答夏安安:“他還真不怕,這家夥想做什麼夢就做什麼夢,不想做什麼夢就不做什麼夢。”
夏安安啞口無言,喘著粗氣,不知道是走還是留,既想一怒之下絕塵而去,又不舍不得放棄一線希望,她還抱有一線希望,冉斯年能夠幫忙。
裴健不斷輕拍夏安安的肩膀示意她冷靜,翻著白眼小聲嘀咕著:“哼,什麼釋夢專家,什麼神探弗洛伊德,就是個膽小鬼。安安姐,咱們不求人,憑咱們倆也可以查出真相,給大舅一個交代。”
冉斯年一揮手,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不送。”
饒佩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冉斯年竟然是這麼一個冷血的膽小鬼。她騰地起身,大聲表態:“冉斯年不幫忙,我幫!夏小姐,你放心,我可以找人先從這視頻開始調查,先找到小茜。”
“真的嗎?”夏安安一把抓住饒佩兒的雙手,淚眼汪汪地問,“饒小姐,你認識可以找到小茜的能人?”
“真的,放心吧,咱們不用這個冷血神棍幫忙也一樣能夠找到小茜,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饒佩兒白了冉斯年一眼,仰著下巴說,“而且是免費幫忙。”
送走了夏安安和裴健,饒佩兒回到客廳叉腰站在冉斯年麵前,“說吧,你不肯幫忙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因為錢,還是你真的害怕得罪鬆江市的大人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冉斯年起身,與饒佩兒擦肩而過,無所謂似的回答:“因為我是個愛財的膽小鬼,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你要幫他們那是你的事,拜托不要把我摻和進去,我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可不想為了一時意氣就丟了小命。”
饒佩兒今天算是重新認識了冉斯年,失望之餘竟然有些傷心,狠狠白了冉斯年背影好幾眼。
傍晚,冉斯年心情不錯地下廚做了兩人份的晚餐,又心情不錯地在飯後清理廚房。饒佩兒絲毫不領情,氣鼓鼓地吃完飯便回了房間。
看饒佩兒上了樓,冉斯年也放下了手裏的活,不緊不慢地跟著上了樓。
冉斯年站在饒佩兒房門前,側耳傾聽。這道門的隔音效果不錯,導致他根本聽不清饒佩兒在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饒佩兒在說話,並且是在講電話。盡管聽不清饒佩兒在說什麼,但是冉斯年隻要稍稍動動腦筋就可以自己腦補饒佩兒講話的內容。他的嘴角牽起一絲不屑的冷笑,轉身離開。
晚上九點半,冉斯年在書房的窗子前俯視著樓下步行離開的饒佩兒。他並不打算跟蹤,因為他可以猜得到饒佩兒要去見的是什麼人。
果然,那個人對他還是不能完全信任的。想到這點,冉斯年有些許的失落。更加讓他在意的是,盡管他今天拒絕了夏安安的請求,想要與這麼一件涉及到鬆江市大人物的案件劃清界限,但是因為有饒佩兒這個熱心過頭,無畏無知的女人的摻和,恐怕自己還是沒法獨善其身的。
果然,事情的進展印證了冉斯年的猜想,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他自己也陷入了這個危險的漩渦。
在饒佩兒聲稱要幫助夏安安尋找小茜後的第四天,瞿子衝登門拜訪。
“斯年啊,有件事得麻煩你來幫忙。”瞿子衝說著,從皮包裏掏出了一個平板電腦。
冉斯年一皺眉,潛意識裏覺得瞿子衝找自己沒什麼好事兒,就像上一次夏安安帶來的平板電腦一樣,將會給他帶來麻煩。
“該不會是讓我看視頻吧?”冉斯年故作輕鬆地問。
“是的,”瞿子衝倒也不著急把平板交給冉斯年,而是先介紹起了背景,“斯年,你最近有沒有上網?知不知道咱們鬆江市就在最近三四天冒出來了一個自稱知情人士的造謠大王?”
冉斯年這幾天根本沒什麼功夫上網,這幾天他接待了幾個前來找他釋夢的顧客,其餘時間就忙著大掃除,最重要的是階段性地進行麵部識別的訓練治療,跟那些典型的人臉卡片較勁,根本沒什麼功夫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