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瞿子衝和其他幾個手下輪番上陣,想要從米悅琪嘴巴裏撬出小茜的真實身份,保證警方會對她提供24小時的保護,可謂是能說的都說了,能承諾的都承諾了,可是米悅琪就是不鬆口,隻是哭著說根本沒有什麼小茜,一切都隻是她的惡作劇而已。
傍晚下班時間前,範驍負責送米悅琪離開警局,而瞿子衝的另一個得力手下鄧磊正好帶著另一個嫌疑人,也就是涉嫌甜品店給饒佩兒投毒的、在薑靜家勒死薑靜的高大男人回到警局,高大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夾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律師。
在電梯門前,範驍和擦身而過的鄧磊點頭示意,兩撥兒人擦肩而過。
審訊室裏,名為田京的高大健碩男人一言不發,他的律師代替他回答瞿子衝的問題。
冉斯年在監控鏡後麵一麵聽瞿子衝和律師的交談,一麵低頭看手中田京的資料。田京,27歲,是鬆江市有名的公子哥,他的父親是鬆江市某知名企業的創始人,而田京是唯一的繼承人。可是這位富二代小土豪的口碑卻不怎麼好,不但風流浪蕩,而且不務正業。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會是個殺手?冉斯年搖頭,他的直覺是否定的,但也不排除這位公子哥是個實力演技派的可能性。
“瞿隊長,我的當事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們必須告辭了。至於你之前說的要提取我的當事人的dna跟凶案現場的血跡進行比對,抱歉,就現階段你們警方掌握的證據而言,我們有權拒絕。”中年律師冷冷地說。
瞿子衝無奈地點點頭,起身送他們離去。沒辦法,監控沒法指控田京,因為它根本沒有錄到田京投毒,而薑靜的案子,田京竟然有所謂的不在場證明,那晚田京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家別墅裏,有田京的母親和一位女傭作證。雖然這個不在場證明很不牢靠,但是至少還算是有一個不在場證明。至於說要提取田京這位富二代的dna跟薑靜家床單上的血跡做比對,因為有這位專業律師的陪同,困難就更大了。
送走了田京和律師,瞿子衝一屁股栽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揉著太陽穴。他也清楚,他們拿田京沒辦法,如果田京是個一般人,他們還可以像對待米悅琪一樣,把他強留在審訊室一天時間,大家輪番上陣,擊潰他的心防,讓他自己露出破綻。或者給他一杯水,讓他把唾液留在水杯上。可偏偏這個田京是個公子哥富二代,身邊帶了個嘴巴律師,他本人根本不用開口,律師更是不會讓田京去喝警察給的任何東西。以目前掌握的線索而言,他們根本不能拿田京怎樣,人家肯帶個嘴巴律師來跟自己聊天,已經算是不錯了。
冉斯年看了看表,“瞿隊,我先走了,先去醫院看看饒佩兒,明天一早再來你這裏報道。”
瞿子衝一聽說冉斯年要像自己手下一樣明早來這裏上班,欣慰地點頭說:“辛苦啦,有你的幫忙,我相信案子告破是早晚的事情。”
冉斯年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轉身離開。
醫院的病房裏,梁媛、陶翠芬和冉斯年守在饒佩兒身邊,饒佩兒和陶翠芬遺憾地告訴冉斯年,她們倆根本沒有注意到什麼高大男人經過,更加沒注意有人在咖啡裏投毒。
很快,話題轉移到了所謂的大人物身上。饒佩兒在聽冉斯年講了富二代田京之後,提出想法,“會不會大人物就是田京的父親?我總感覺小茜誇大了這個大人物的地位,也許這個大人物,並沒有那麼大。或者幹脆,這個強奸犯就是田京本人,他的個頭不是很大嗎?也許小茜錄的視頻並不能按照表麵意思去理解,她說的大,不是指身份地位,而是指外形。一直以來我們都把自己鎖在了一個框框裏,理所應當地認定了大人物就是指地位高的大人物,這樣也太狹隘了,我們應該跳出這個自己的思維定式設定的框框,換多個視角重新思考,也許會發現別有洞天呢。”
冉斯年對饒佩兒刮目相看,覺得饒佩兒的思路似乎是奔跑在片廣闊的平原上,而不像自己的思路,是在一條羊腸小道上徐徐前進。“也有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許我們真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就目前看來,可能性太多,沒法下定論。”
“如果大人物說的不是身材而是地位的話,那麼這個大人物到底是誰呢?”梁媛歪著頭,一臉的典型八卦表情,“我可真好奇啊,他到底什麼時候會浮出水麵?”
冉斯年站起身,打算告辭離開,“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大人物就快浮出水麵了,也有可能,他早就已經浮在了水麵上。”
“你要走了嗎?”饒佩兒有些不舍地問。
“是的,我想回去休息。”冉斯年急於回家睡覺,因為睡覺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他希望今晚的夢能給他一點提示。
饒佩兒微微一笑,說道:“斯年,你終於肯置身其中了,相信有你的幫忙,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對了,車鑰匙你拿去,我的車子還在購物中心,開回去吧。”
冉斯年苦笑,饒佩兒和瞿子衝都對自己給予厚望,這多少讓他壓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