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冉斯年直接去找瞿子衝,提出要看苗玫收到的那些鉛筆畫。
瞿子衝馬上吩咐手下人去取已經打印出來的、張曉發給苗玫的畫。在等待的空檔裏,冉斯年又把他們剛剛的行程和收獲告訴給了瞿子衝。
“蹭網?長腿叔叔?私立貴族學校?”瞿子衝瞪大雙眼,氣憤地說,“這個張曉簡直是禽獸不如,竟然湧這些當做誘餌誘騙那麼可憐又無辜的小奎,簡直不可饒恕!這樣,我再派人去一趟謝剛家,這次一定要把電腦給帶回來,更加仔細地檢查,說不定能夠查到什麼線索。”
冉斯年知道瞿子衝是信不過賀啟睿的專業能力,總以為他們的網警會技高一籌,但冉斯年有預感,他們查到的不會比賀啟睿多,盡管如此,他還是笑著點點頭說:“也好,但願你們能夠查到什麼。”
兩分鍾後,範驍送來了十幾張打印紙,直接交到了冉斯年手裏。
在冉斯年仔細去看畫作的時候,瞿子衝一直盯著坐在冉斯年身邊也湊近冉斯年仔細去看的饒佩兒。瞿子衝輕咳了一聲,對饒佩兒說:“怎麼?饒小姐,你這位女友什麼時候成了斯年的跟班啦?”
饒佩兒愣了一下,馬上大方地回答:“瞿隊,我現在已經晉升為斯年的助理啦,請我這個女友當助理,斯年可是省了一大筆呢。”
冉斯年聽他們這樣對話,也苦笑無奈地說:“是啊,佩兒非要參與我的工作,說是不想再當什麼明星,想要跟我學習釋夢和探案。我也是拿她這個任性女友沒辦法,隻好答應她做我的助理啦。這下可好,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我都被她給霸占得滿滿的,真的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
饒佩兒白了冉斯年一眼,撒嬌似的說:“怎麼?你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我非常滿意。”冉斯年作投降狀,笑嘻嘻地說。
瞿子衝不動聲色,但嘴角卻微微翹起,他趁冉斯年低頭看畫的工夫,衝饒佩兒微微點了點頭,對饒佩兒擔任助理,讓冉斯年沒有任何私人空間此舉,表示滿意。
饒佩兒假裝狡黠地衝瞿子衝眨了眨左眼,表明立場,表明她還是他的間諜,站在瞿子衝的這一邊。
冉斯年低頭翻閱著手中的十幾張打印紙,眉頭越來越緊蹙,過了兩分鍾,他才開口,“相信瞿隊你也看出來了,張曉的這些畫類似於漫畫,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是的,張曉一連12天,每天給苗玫發一幅畫,12幅按照時間順序連起來,就是一個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就是苗玫。”瞿子衝低沉地說。
冉斯年抬頭望向瞿子衝,“而這些畫,這個故事的主題就是——祭河神。”
饒佩兒恍然大悟,驚叫道:“沒錯,你不說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祭河神嗎?就像是我們小學學的那篇課文,叫的那篇課文。這些畫表現的正是村民們把苗玫當做要獻給河伯的新娘,把她打扮成新娘的模樣之後,由村民們配合著巫婆把苗玫給推向水中溺死。”
冉斯年指著畫中一對兒年老的夫婦,“你們看,這對兒夫婦看樣子就是苗玫的父母,因為這幅畫中,苗玫正在向他們求助,希望他們能夠解救她。可是這對兒夫婦神色為難,卻無動於衷。後來在河邊,這對兒夫婦也在場,表情麻木,仍舊沒有要反抗解救女兒的意思。他們眼睜睜看著村民們把苗玫拉上船,他們倆也跟著上了船。倒數第四幅畫中,幾個村民連同這對兒夫婦一起把苗玫丟進了河裏,倒數第三幅畫中,苗玫撲騰著掙紮,船上一個健壯男人卻用一根棍子用力去戳苗玫的身體,讓她往下沉。”
饒佩兒接著說:“倒數第二幅畫中,苗玫不斷下沉,被水草纏住身體,無法掙脫,無法呼吸,極為痛苦。最後一幅畫,長著尖牙利齒的食人魚從四周聚過來,紛紛附著在苗玫身上,啃噬她的軀體,苗玫的左腿隻剩下了骨頭……”
瞿子衝解釋說:“上午的時候我也問過苗玫,她站在一個心理學家的角度分析說,張曉的這些畫表明他很有可能在童年時期受過心理創傷,而且這創傷極有可能就跟張曉的夢魘有關。苗玫十分後悔當初沒有仔細聆聽張曉講述他的夢魘,唉,不然的話,我們現在也不會無從下手,無論是張曉的真正身份,還是陳佳奎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