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繃著一張臉,也不顧範驍還在場,帶著委屈的哭腔埋怨冉斯年:“果然,你對苗玫還沒有完全忘情,那我算什麼?就隻是你的助理?”
冉斯年麵露難色,躲閃饒佩兒灼人的目光。
一旁的範驍尷尬地起身,“那個,我出去方便一下。”
聽著範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冉斯年對饒佩兒說:“不錯嘛,你剛剛的表演很到位,全然一個吃醋女友。”
饒佩兒一聽冉斯年這話,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她別過頭,不願讓冉斯年看到自己的淚水,執拗地說:“誰說我是在表演?”
冉斯年一愣,臉色瞬間凝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幾天前自己還對饒佩兒好感越來越濃,可是最近這陣子又是那個煮人肉的夢,又是對苗玫的複雜感覺,又是男孩失蹤案子,他的心已經是一團亂麻,對饒佩兒的感情像是急速下降到了冰點。
看冉斯年不說話,饒佩兒更加委屈,猛地起身,“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冉斯年反應過來剛想去阻攔饒佩兒,說幾句緩和氣氛的話,手機鈴聲又再次響起。一個愣神的時間,饒佩兒已經絕塵而去。
一看來電顯示,竟然還是苗玫。
“喂?小玫……”
“斯年,出事啦,”苗玫打斷了冉斯年,焦急地說,“剛剛啟睿的姐姐來電話,說是啟睿的弟弟到現在還沒回家,啟睿懷疑他弟弟也……我們現在正在去啟睿姐姐家的路上!我們想,現在報警的話,因為失蹤不到48小時,警方可能不會受理,你跟警方關係好,所以我們就想到了找你……”
“你先別急,先把啟睿姐姐家的地址發給我,我也馬上趕過去,如果確認孩子真的失蹤了,我再馬上聯係瞿隊,”冉斯年說著便開始收拾桌麵上的資料,又看到了範驍放在桌子上的小筆記本,“放心,我會帶個警察過去。”
範驍剛剛走回會議室的門口,就被冉斯年拉著出了門,“小範,跟我走,可能又有一個孩子被拐騙了。”
趕到賀啟睿姐姐賀蓉家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還沒進門,冉斯年就已經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啼哭聲,等苗玫給冉斯年和範驍開了門,冉斯年這才感受到賀家全家人的哀傷,整個家都沉浸在低氣壓裏,此起彼伏的不是哭聲就是歎氣聲。
賀啟睿頭發亂糟糟的,臉色很不好看,一看到冉斯年和範驍,馬上就開始自責,“斯年,都怪我,都怪我,我沒有提醒小亮。如果我告訴小亮陳佳奎和肖涵被拐騙的始末的話,小亮也不會輕易上當被那個張曉騙走的!”
範驍趕忙說:“別這麼說,是我們警方囑咐你不要把案情泄露出去的,這不是你的責任。”
苗玫也跟著自責,“不,不能怪啟睿,要怪就怪我,張曉是因為恨我,所以才遷怒到了啟睿,又遷怒到了啟睿的表弟佟亮。”
冉斯年忙上前幾步,鄭重對苗玫說:“不要這麼想,你們都沒錯,錯的是張曉。”
“哼,說的好聽,可事實就是你們倆連累了我家小亮!”客廳裏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冉斯年看了看屋子裏的局勢,馬上明白過來,那個一直哭泣的中年女人應該就是賀啟睿的姐姐賀蓉,小亮的母親,而那個陰陽怪氣的中年男人就是賀啟睿的姐夫,賀蓉的丈夫。
賀啟睿埋首不斷念著,“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冉斯年坐到賀啟睿身邊,“大家先別急著自責,眼下還是找人要緊,我也把刑警帶來了,咱們現在就努力回想一下,小亮最近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這對於尋找小亮非常重要。”
範驍搭腔,“是的,首先我們得確定小亮的失蹤是單純的失蹤還是跟張曉有關。也許小亮隻是去同學家玩了,或者是被人販子給拐走的。”
冉斯年抬頭白了範驍一眼,人販子,這孩子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賀蓉停止了哭泣,說:“小亮最近這陣子沒有任何異常啊,就跟平時一樣,每天上學放學。”
冉斯年歎了口氣,心想這又是個無法走進孩子內心的母親,在這樣的母親眼裏,孩子總是一切如常。
賀啟睿整理了一下心情,盡量平靜地給冉斯年介紹。小亮全名叫佟亮,今年13歲,剛剛升入初中,是個性格開朗的男孩。小學畢業後的那個暑假開始沉迷於網絡遊戲,不過現在在賀啟睿的幫助下已經戒除了網癮,目前還處於鞏固期,家人根本不讓他上網。佟亮現在學習成績也很好,父母對他非常放心。
“現在的問題是,小亮最後出現的地點會是哪裏,張曉會把他的畫留在什麼地方。”冉斯年自言自語似的。
範驍唉聲歎氣,“沒用的,前兩次的地點附近都沒有監控,就算這次找到了小亮失蹤的地方,周圍肯定也不會有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