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瞿子衝的臉貿然出現在饒佩兒眼前。
“怎麼樣?斯年在裏麵?”瞿子衝孤身一人前來。
饒佩兒點點頭,“是的。他在裏麵,跟苗玫姐在一起,他們……”
“他們怎麼了?”瞿子衝冷靜地問。
饒佩兒指了指樓梯間,示意瞿子衝到那裏說話。
來到樓梯間,饒佩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委屈哽咽地說:“瞿隊,我幫不了你了,這個間諜我不想做了。”
“你對冉斯年動了真情?”瞿子衝警惕地問。
饒佩兒索性點頭,“是,但是你也看到了,出了這種事,斯年和苗玫姐,他們,他們……總之我是多餘的,我打算要搬出去,搬回自己家,跟冉斯年劃清界限。”
瞿子衝沉默不語,蹙眉審視著饒佩兒,思考饒佩兒的話裏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他也能夠想到,以冉斯年的魅力,饒佩兒早晚都會動真情,但他也不怕,因為就算饒佩兒動了真情,他也有饒佩兒的小辮子作為製約,饒佩兒如果想要在冉斯年那裏維持自己的美好形象,就必須受他瞿子衝的牽製。
饒佩兒當然也不傻,她知道瞿子衝的心理,便說:“我當初想要購買毒品的事情,隨便你告訴什麼人吧,反正我現在什麼也不在乎了,反正這個間諜我是做不下去了。不過,我也告訴你,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斯年的臉盲症是越來越好轉了,身邊的這幾個人,他幾乎都可以第一時間就認出來。”
“哦?那他有沒有說過範驍什麼?”瞿子衝脫口而出,話音還沒落就表現出後悔。
饒佩兒像是沒在意到瞿子衝的後悔,說:“沒有,他就是說範驍是個愣頭青,剛剛畢業的小警員都是需要曆練的。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斯年對範驍的看法啊?”
瞿子衝笑笑不語,在他眼裏,饒佩兒仍舊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算了,你們的事情我再也不想摻和啦,我走了。”饒佩兒抹了把眼淚,像個典型失戀小女人一樣,落魄又倔強,哽咽著跟瞿子衝道別。
一直到離開了醫院,上了出租車,饒佩兒才告訴自己,可以卸去偽裝了,不必再飾演一個胸大無腦的失戀小女人,她可以做她自己,並非失戀的女人,沒錯,她從未得到過冉斯年的愛情,又何談失去呢?她不過是單相思而已,現在,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回歸,導致她連單相思的權利都被剝奪。
病房裏,冉斯年全身心地關注苗玫,他理解苗玫現在的狀況,她是一個剛剛經曆了世界坍塌的女人,她引以為豪的愛情和婚姻原來都是騙局,她淪為了她心愛男人利用的工具。任何一個女人在麵臨這種情況的時候,都難以冷靜,更何況,苗玫是賀啟睿的妻子,她有極大的風險會被賀啟睿這個hiv感染者給感染。苗玫現在麵臨的是身心雙重的打擊和恐懼。
護士給苗玫抽了血,要拿去做檢測,但苗玫和冉斯年心裏都清楚,就算現在檢測出為陰性,也不能代表苗玫沒有被感染,艾滋病有窗口期,究竟有沒有感染,必須要等待難熬的三個月之久。而這三個月對於苗玫來說,無疑是人生中最漫長煎熬的一段日子。
“斯年,我的事千萬不能讓我父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國外的親戚家暫住,年底才會回來,正好到那個時候,我到底有沒有被感染也有了確切結果,那個時候再告訴他們不遲。我不想讓他們跟我一起承擔這擔驚受怕胡思亂想的三個月。”苗玫不放心地囑咐冉斯年。
“放心,等你出院後就直接到我家休養,你父母不在,沒人照顧的話,我始終不放心。”冉斯年說完這句,才想起來,他的家裏還有一個饒佩兒。饒佩兒也算是他的一個家庭成員了,這件事是不是該跟她商量一下?可是如果饒佩兒不同意的話,自己就真的能夠不管苗玫了嗎?最後,冉斯年決定通知一下饒佩兒,而並不是征詢饒佩兒的意見。
在醫院陪床一夜後,大清早,冉斯年聽從了苗玫的吩咐,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