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冉斯年站在男屍麵前,上下左右地打量觀察那具已經被江底泥沙石頭磨蹭的傷痕累累的臉。最後給出的結論是,他不確定。
“瞿隊,你也知道,我患有臉盲症,而且他的麵目已經變成了這樣,我沒法確定,隻能說懷疑,”冉斯年解釋,“我懷疑他就是前幾天來我這裏釋夢的一位顧客。至於說名片,不是我給他的,應該是他從別人那裏得來,根據名片上的信息找上我的,你也知道,這名片我就印了一百張,現在家裏還有七十多張呢。”
瞿子衝麵露難色,說:“你懷疑他是前幾天找過你的顧客?他叫什麼名字?”
“葛凡,”冉斯年想了想,突然麵露笑意,“瞿隊,葛凡來我那裏的時候佩兒也在,我認不出,但佩兒沒有臉盲症,她應該可以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葛凡。”
瞿子衝點點頭,吩咐身邊的範驍,“小範,你給饒小姐打個電話,叫她過來認屍。”
冉斯年坐在解剖室外的走廊上等待饒佩兒,他還是很懷念從前饒佩兒這個助理一直跟在身邊一起探案的日子的。他想,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次他也盡力去說服饒佩兒跟他一起參與案件的偵破,兩個人相處的時間長了,也有助於饒佩兒甩掉那個雷鈞霆,回到自己身邊。
沒過半個小時,饒佩兒風風火火地趕到,在走廊裏跟冉斯年碰麵。
“斯年,我有個事情要拜托你!”饒佩兒駐足停在冉斯年麵前。
“饒小姐,還是先去認屍吧。”範驍指了指解剖室的門,示意饒佩兒正事兒要緊。
饒佩兒沒好氣地說:“急什麼,屍體又跑不了。我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冉斯年溫和地說:“佩兒,什麼事?”
“斯年,你最近一段時間,不要上網,也不要看電視,當然,手機也不能上網。如果想要看新聞了解時事,可以看報紙的新聞版麵。”饒佩兒氣喘籲籲地說。
冉斯年摸不著頭腦,還沒等他開口問,範驍先搶先問:“為什麼啊?”
饒佩兒白了範驍一眼,“不為什麼,小範,你也不要上網不要看電視,至少最近三天不行。”
冉斯年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鄭重地點點頭,“放心吧佩兒。”
饒佩兒這才稍稍安心,跟著範驍進了解剖室。
僅僅一分鍾不到,饒佩兒就捂著鼻子走出來。
“沒錯,就是葛凡,”饒佩兒哀傷地感歎,“葛凡怎麼會死了呢?是謀殺嗎?唉,前幾天我還在擔心他會不會跟妻子離婚,妻子帶著孩子怎麼生活,現在的情形,比離婚了還慘。離婚了,至少孩子還有父親,現在……”
眼看饒佩兒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冉斯年體貼地遞給她一張紙巾,安慰道:“佩兒,別太難過了。”
饒佩兒抹了一把眼淚,一下子又換了狀態,大聲說:“斯年,你一定要找到害死葛凡的凶手,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工作,閑得很。”
冉斯年本來還在琢磨怎麼開口邀請饒佩兒跟自己搭檔探案,沒想到饒佩兒自己就先提了出來,冉斯年索性就坡下驢,說:“我當然需要你的幫忙,佩兒,我正式邀請你作為我的助理,跟我一起調查葛凡的案子。”
饒佩兒頓了一下,微微搖頭,“你的助理?不行。”
冉斯年撓撓頭,“不行?你不是想要參與調查嗎?”
饒佩兒又點頭,“沒錯,我是想參與調查,不過我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個小腕兒了,專輯都出了。要我屈尊像以前一樣給你當助理,那可不行。要不這樣吧,你給我當助理,怎麼樣?”
冉斯年一愣,還沒等開口說什麼,一旁的範驍先哈哈大笑起來,“饒小姐,你開什麼玩笑?冉先生可是釋夢神探啊,連瞿隊都要借助於冉先生的幫助,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給你一個小明星當助理?怎麼可能?”
“可能。”冉斯年幽幽吐出兩個字,讓範驍的笑聲戛然而止。
範驍和饒佩兒都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饒佩兒得意地仰著頭,驕傲地望著範驍,“怎樣?斯年已經是我的助理了,小範呢,你就是我助理的助理,你可要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對我說話要客氣點,知道嗎?”
範驍苦著一張臉,隻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