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尷尬地搓著雙手,像個犯錯的孩子,“是我認識你之前的事,就是最初咱們相識的導演常青的案子之前。你也知道,常青他逼我被他潛規則,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拒絕,他就讓我名譽掃地,而且永遠別想走藝人這條路。當時我還有我媽要照顧,我恨死常青這個勒我們母女脖子的魔鬼了,我恨他恨到,恨到想要殺了他!”
冉斯年又坐下,一把攬住饒佩兒,疼惜地說:“隻可惜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佩兒,你受苦啦。”
饒佩兒苦笑著搖頭,“沒什麼,總算沒讓常青這個老流氓得逞。唉,當時我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隻能一直對常青使用緩兵之計,暗地裏我就在想要怎麼毀掉常青,讓他自顧不暇,沒工夫來勒我的脖子。想來想去,我就想到要給常青投毒,當然,我不是想要毒死他,而是想讓他染上毒物癮,讓他自己毒死自己。”
“可是你卻不知道該去哪裏弄到毒物,於是你就去了有名的八層半,想要到那裏找個癮君子給你介紹購買渠道?”冉斯年已經猜到了後文。
“是的,萬幸的是,我偷偷進入八層半,第一個遇見的就是個剛剛嗨過的好心大姐,唉,稱呼她為好心大姐也不算合適。總之,我對她編了個謊話,說自己男友戒除毒物失敗,這會兒毒物癮犯了,在家裏‘發瘋’,我又不知道該去哪裏給他弄藥……”說到男友戒除毒物失敗的時候,饒佩兒不好意思地偷眼看了冉斯年這個男友一眼。
“於是大姐就給你介紹了毒物販?”冉斯年順著饒佩兒的思路往下猜。
“是的,好心大姐給我介紹的毒物販子外號叫做麻子,是個30出頭的瘦男人,看得出,這個麻子也是吸食毒物成癮的人,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骨瘦如柴了,”饒佩兒歎了口氣,“我在一間地下台球廳找到了麻子,跟他單獨進辦公室買了毒物。可是沒想到,我買來的毒物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我隻能把這罪惡的東西丟進馬桶給衝了。”
冉斯年鬆了一口氣,“還好,我還以為你把它當做禮物送給好心大姐了呢。”
“怎麼可能?我送這種東西當禮物給好心大姐,那我不成了黑心小妹啦?”饒佩兒頗有些自豪地說,“後來,我又去過八層半去找那個好心大姐的,我打算告訴她我男友戒除毒物成功,這東西沒那麼難戒除,想要勸她也戒的。可是,卻沒再看見她。再後來,瞿子衝突然找到了我,跟我說他知道我有常青遇害那天的不在場證明。我當時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啊,我問他都知道什麼。他告訴我,他知道常青遇害的時間段我正在一家地下台球廳裏,他也知道那家台球廳裏有毒物交易,他的線人更是看到了我跟麻子進了辦公室。瞿子衝知道我買毒物的事情,便以此威脅我當他的間諜,否則,唉,這個老家夥就跟常青一樣,威脅我要讓我前途盡毀!”
冉斯年緊緊抱住饒佩兒,伏在她耳側溫柔地說:“瑕不掩瑜,佩兒,這不算什麼,你真的沒必要瞞我這麼久。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急了,一時糊塗才會差點走上錯路。我隻怪自己沒能早點認識你,幫你解決麻煩。”
饒佩兒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也緊緊抱住冉斯年,“斯年,你真好,我一直擔心你知道這件事之後會跟我分手呢。”
冉斯年輕撫饒佩兒的後背,柔聲說:“怎麼可能?佩兒,你能信任我,對我坦白你這樣的秘密,我真的很感動。現在,我們不用去什麼恐怖的八層半了,我們直接去你去過的台球廳,去找那個麻子就可以。”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發,直奔當年饒佩兒獨自一人深入虎穴去的地下台球廳。出發前的半個小時,兩人是用作喬裝打扮的,他們不想讓台球廳裏的人記住他們的臉,畢竟他們要偽裝成購買毒物的癮君子。
饒佩兒像上次一樣,直接跟台球廳的服務生說要找麻子,她是麻子的老客戶,這次來是要介紹個新客戶。
服務生卻瞧也不瞧饒佩兒一眼,打發似的說:“你們找麻子,我還找麻子呢。麻子這臭小子都失蹤一周啦!”
“什麼?”冉斯年頓感心一沉,他突然冒出了一個下意識的想法,那就是這個麻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那個所謂的開膛手斯內克憎恨的不隻是吸食毒物的人和毒物,同樣憎恨販售毒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