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淑妃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瞅著貞貴妃,而一旁的莊妃用手輕輕的拉了拉淑妃的袖子要她收斂些,淑妃這才收回那眼神。
“翌兒的勁倒是長了不少嘛!身子也壯實多了!”翌兒一聽是皇阿瑪的聲音,嘟著嘴轉過身說:“皇阿瑪都不來看兒臣,兒臣不光隻長了身子!”軒皇聽他那口氣:“好明兒個也讓皇阿瑪瞧瞧別的!”軒皇笑笑的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下來,遞給一旁的貞貴妃,他可沒看漏那小子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軒皇抱著他坐下笑笑著捏著翌兒的臉頰,畢竟沒有照顧過孩子,手腳不知輕重,翌兒的臉上留下了道紅紅的印兒,軒皇,這才想這是他第二次看翌兒,“翌兒想渴酒。”軒皇對著懷中的翌兒陳述,翌兒這小人精也聽懂了,隻是怕軒皇也不讓,沒答話。
軒皇大笑著說:“來給你嚐嚐!”這小家夥是在跟他抗議呢。說道用玉箸沾了沾酒,往翌兒的嘴裏喂。貞貴妃看著這一幕,眼睛一熱,連忙低下頭來掩飾。軒皇自然是看到她這一小小的舉動了,覺得有些愧疚便吩咐吳公公道:“以後翌兒想見朕就把他領過來。”吳公公傾了傾身子回道“喳”。貞貴妃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吳公公,吳公公微微一笑,我這把老骨頭也隻能做這些了,咱家是看不得皇上那樣子過活啊。
軒皇看著臉上染了些許紅暈的翌兒說:“今天就喝這麼些吧!等你酒量長了朕在好好陪你喝!”“好!”翌兒響亮的答道,得意的看了眼貞貴人。
軒皇瞅著翌兒,從那小小的身子穿過去,仿佛就看到了當年在怡寧閣裏那嬌小了身影。一樣的狡潔。
風吹著畫軸,發出細小的聲響,在鳳儀殿看書的軒皇聽到聲響,走近了看,依舊是那席大紅的喜服,依舊是明亮的眼眸,依舊是那柔柔的笑容,淡定而滿足。
“皇上,夜深了,該就寢了。”吳公公手捧著玉碟走近來,上麵依次擺著各宮的綠頭牌,軒皇瞪著他不發一言。
吳公公垂首道:“皇上,眼看著您的疆土愈來愈廣,可六年了膝下隻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及幾位公主”說著把玉碟往頭頂一舉“奴才是大內總管皇上你不要再為難奴才了。”
軒皇依舊不發一言,轉過身看了眼牆上的畫,緊了緊拳頭,深深唉了口氣:“宣貞貴妃到龍廷殿。”
“喳”
風更肆意地刮著。畫軸拍打著牆,一聲勝過一聲,仿佛訴說著那已經逝去的歲月。
一幕一幕。怡寧閣窗台下那枯萎的牡丹,立在窗下的少年,剛毅的側臉,一字一句地說著:“你嫁我可好?”和那已經羞紅了臉的可人兒……
或者更久遠的。江南那小鎮上,那少年的王,篤定的說:“永世至愛。”
一切緣起,皆因緣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