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道上,下著滂沱大雨,路麵泥濘。
一輛不起眼的窄小馬車裏,躺著一位有幾分嬌弱的姑娘。這位姑娘受了重傷,隻剩下七日的生命了。
忽然,一個黑衣男子,高舉起濕淋淋的手臂,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請問姑娘,是否可以載在下一程?”
“不行!”駕車的也是一名少女,明顯是車內嬌弱姑娘的婢女。
同此同時,車內的少女道:“佑安,讓他上來吧。”
“小姐,你已經在永州、錦州等地浪費了不少時日,剩下的時間再也不能耽擱了。”
雨天,車不好駕,走得並不快。
“生死有命,強求不得。能助人處且助人吧。”
婢女佑安仍舊不想浪費時間:“可我們不知這位公子要去哪兒,是否同路,若是不同路……”
黑衣公子:“姑娘,在下隻需抵達前麵臨城即可。”
“好吧,上來吧。”
雖然臨城也算基本順路,但也有一些繞道。若是天氣好,倒是可以順路帶上一程。但眼下這種鬼天氣……
好吧,她不過是一個婢女而已,一切還是得以主子的命令為準。
又為這位公子浪費了兩日的行程,佑安心裏一肚子心急火燎,好在天氣終於轉晴。
小姐身上所中的蝕心咒,也是為救另一位萍水相逢的陌生公子才中的。
“佑安,我們還有幾日可以抵達風澤國京城豐都?”
“稟公主,按照現在的速度,約莫再過兩個時辰便能到了。”
佑安體貼地為她掩著被子:“殿下,您再休息會兒,等快到了,佑安再叫您起來。”
躺著的公主搖搖頭:“我睡不著。”
近鄉情怯,說的就是她這種吧。幾年都不曾回豐都了,不知和記憶中的模樣是否還一致。
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回了豐都,她心中湧上了喜悅與期望。
隻要見到父皇,便能從父皇那兒得到能解她蝕心咒的四喜丸。那樣一來,她就得救了。
天色已暗,才入得外城城門,整個豐都十裏紅妝、張燈結彩。
“嘭,嘭,嘭”,一聲又一聲,五彩斑斕的禮花衝向天空,絢麗了整個豐都的夜空。
一回到自己的家鄉,就遇上這樣的美景,風澤妍心中頗為自豪和激動。這樣濃妝豔抹的豐都,比她印象中的還要美上好幾分。
但是,她並不記得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什麼節日?”
“佑安不知。”
倚在馬車車窗口的風澤妍放下窗簾,重新躺了回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不看了,還是快些回宮吧。”
風景再美,也不及自己性命要緊。而她的命,隻剩下短短的幾個時辰了。
一切,隻要回到宮裏、見到父皇便好。隻有父皇那兒,有可以救她性命的四喜丸。
隨著皇宮越來越近,風澤妍正在灼熱疼痛的心充滿了各種期盼。對多年不見的父皇相思成疾的期盼,也有對四喜丸的期盼。
正躺在車裏想象待會兒見著父皇如何吐露自己這些年來的思念,馬車卻猝不及防地停了下來。
“佑安,怎麼回事?”
“不知怎的,全是禁衛軍。”佑安回道。
“大膽,今天是陛下女兒的冊封大典,宮門外五裏之內,所有車馬行人,皆不可通行!”
“陛下的女兒?!”佑安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