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張奈禾一邊脫鞋，發現客廳的燈是黑著的。
“小禾……”
“媽媽？”張奈禾急忙打開燈，看到了醉倒在沙發上的母親，小心地問道，“小雯呢？”
“她？誰知道！嗬嗬，我算是知道了，女兒大了就不貼心了……”
“也許……她明天過來吧。”
“她愛回不回！”張媽媽突然歇斯底裏地揚聲道，沙啞的嗓音中滿是濃濃的哀傷。張奈禾不太敢說話，今晚的張媽媽好像一隻刺蝟，誰碰紮誰，她都有點後悔回家了。
“媽，先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我睡不著。”張媽媽抓了抓腦袋，喃喃道，“腦子疼。”
“媽媽……”
“我一想到那兩個賤人現在在秦家好好的，我就心裏特別不舒服。”
“媽，您先別著急，咱們不是連爸爸的麵都沒見到呢嗎？您怎麼能聽那個女人的片麵之詞。”
“嗬，總之事情是坐實了，不過是具體的細節區別而已，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媽……”
“不成！我要去見他們！”
張媽媽突然站起來，她越想越憋氣，明明知道奸夫□□在哪裏，她怎麼可能坐得住。
“媽媽，你冷靜點，現在已經很晚了。”
“你別攔我，你要不去我自己去。”
“媽……”張奈禾傻了，怎麼什麼都讓陳敬英說著了。
“你去不去？”張媽媽冷冷地盯著張奈禾，表情冷漠。
“好！我去！”張奈禾知道她醉了，不能開車。
陳敬英詫異地看著從遠處走出的兩個女人。他睡不著，他的身體裏好像注入了什麼東西，特別興奮。比如現在，看到張奈禾那張苦瓜臉，他就特別開心，胸口被什麼填得滿滿的，忍不住微笑。
“白癡，你笑什麼……都讓你說對了！我妹妹沒回家，我媽果然要去鬧。”
“小禾，他是怎麼回事。”張媽媽戒備地看著陳敬英。
陳敬英聳聳肩，如果對方不是奈禾她媽，他實在懶得讓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上他的車。
“媽媽，他是我朋友。”
“男朋友。”陳敬英強調。
“嗯嗯，是的。”張奈禾紅著臉蛋磨嘰道。
張媽媽沒說話，她現在的腦子實在沒有精力去消耗除了張爸爸亂搞以外的事情，所以她本能地點點頭，也沒有去計較對方的朋友曾經欺負過自己女兒的事情。
北京的夜色是安靜祥和的，路上人不多，卻燈火通明。陳敬英的油快耗沒了，這一天跑下來。
他們抵達秦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張媽媽酒勁犯了，在車上睡著了。
陳敬英無語地凝望著張奈禾，後者不好意思地鼓了下臉頰，低聲道：“累了吧？”
“還好。”其實他幹等著也未必能睡著。
“明天還上課嗎？”
“嗯，鬱悶。”
“叫她起來？”
“別啊，幸虧睡著了，否則還真去鬧呀。”
“我不想你去。”陳敬英淡淡道，目光卻很堅持。
“我也不想去……”
“我不想你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嗯。”她很開心呀，陳敬英想問題是從她的角度出發的。
“你確定你媽真想跟你爸離婚？”
“啊，沒想過。”
“你們這樣闖進去你爸爸會覺得很難堪。”
“是吧。”
“真要是離婚了你媽媽還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