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丁零——
“喂,胖子,我不回去了,你過來吧,什麼都別準備了,人到就成。”
孫嘉木剛要邀功告訴陳敬英搞定了花的事情,卻發現人家說不要了!他鬱悶地暗自埋怨,戀愛中的男人果然是反複無常的變態。
“哦,別忘了帶錢包。”陳敬英又叮囑道。
“兄……”孫嘉木話沒說完,電話那端就成了嘟嘟聲。
陳敬英從車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電腦,靠著樹幹席地而坐。他仔細觀察著四棟樓的窗戶結構,不知道在算些什麼。孫嘉木趕到寢室園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安寧和諧的畫麵。
校園裏午後的人並不多,幹枯的樹下顯得十分空曠,一個身穿銀灰色西服褲子,阿瑪尼白色襯衫的男人悠閑地坐在一棵枯樹下麵。他垂下眼眸,炯炯有神地盯著筆記本電腦工作著什麼。他的側臉剛毅冷峻,柔軟的頭發貼在額頭上,隨著陣陣秋風時不時地微微飄起,冷漠中帶著幾分淡然的柔和。幹淨的襯衫上落了幾片殘缺的樹葉,微開的衣領處,是誘人的小麥色肌膚,壯實的胸肌,隱約可見。
上天真不公平,孫嘉木嫉妒地想著,他們這群哥們裏麵,就屬他外形最差。倒不是說他長得醜,而是……他的五官湊在一起,十分猥瑣。用陳玥虹的話說,你們家曆史上沒出過漢奸啊……
“來了?”陳敬英長籲口氣,輕鬆地看向孫嘉木,完全沒有了早些時候的疲倦。
“你沒事了?”
陳敬英搖搖頭,淡淡道:“想通了。這事,嗯,我有錯。”
“兄弟,婚前一定不要隨便認錯,否則以後就會被管製一輩子……”
陳敬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扯什麼呢。”
“你想怎麼辦?”
陳敬英沒說話,直接把電腦擺給他,隻見孫嘉木那張猥瑣的臉龐變換了若幹個表情,最後笑了,打趣道:“英子,你還挺浪漫。”
陳敬英在他滿是調笑的眼神裏不自在地撇開頭,尷尬地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孫嘉木傻了,指著後麵那棟樓,喃喃道:“貌似是女生寢室……”
“嗯,所以我進不去。”
“靠。”孫嘉木暴走了,丫進不去,他就進得去啦?
夜色降臨,校園的寢室區熱鬧了起來,三三兩兩打水的姑娘交頭接耳,看著樹底下站著的幾個帥哥眼睛閃閃發亮。孫嘉木故意擺出優雅的POSS,拋了兩個眉眼,姑娘們一哄而散。
“幫個忙把車開出去怎麼樣?”
陳敬英皺著眉頭,看著孫嘉木那副抓耳撓腮的賤樣,十分無奈。這車太顯眼,怕弄巧成拙。
“靠,不是給你找來了那麼多人使喚了嘛。”
孫嘉木無所事事地聳肩,指了指旁邊鼓搗架子鼓的長發男人。
“他們是自願的?”
“對呀,西側樓是男生寢室,我每個寢室遞了個盒煙,這哥們非常熱心,問我要幹什麼,我就告訴他了,他說如此意境怎能沒有音樂,這不,把幾個樂隊哥們都叫來了。”
“……”
“女生寢室我賄賂了那個樓長,然後每個寢室叫了份肯德基全家桶,姑娘們十分熱情,說到時候絕對配合。如果成功的話,明天讓咱再送一份,我琢磨著反正花的是你的錢,就同意了!你可記得還錢哦。”
“哦。”
“不客氣。”
“……”
七八點鍾,有的學生去上自習了,有的回寢室休息。張奈禾蒙著被子縮在牆角,默默反思。室友八卦女細細打水歸來,把門一踹,嚷嚷道:“樓下要開演唱會嗎?我怎麼看到長發祥子了。”
“誰知道那幫人發什麼神經呢,每個學校都要有幾個追求藝術的頹廢青年。”另外一個室友孫蕊不屑道,揪了下被張奈禾耷拉到半空中的被角,勸道,“親愛的,你還為張娘娘的事情生氣那!我都回來半天了,也不見你搭理我。”
因為張蜀青欺負了張奈禾,再加上他平時總是一副假正經的樣子,張奈禾的室友們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張娘娘。諷刺他娘娘腔。
“哎呀,奈禾你回來啦,我想死你了。”細細把暖壺放好,爬上了張奈禾的床,撩起她的被子就鑽了進去。
“喂,你眼睛怎麼了?”
“你哭什麼啊。”孫蕊詫異道,“又是你妹幹的好事,咱找人揍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