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張奈禾敷衍著,衝旁邊木筏的人群揮手。那是一群驢友,剛才互相潑水認識的。
徐天宇遞給兩位船工幾十塊錢,當作小費,弄得船夫分外感動,一個勁地要求再給他們多劃幾公裏。張奈禾玩累了,開始卸車。突然,手機響了……
“喂。”
沒人說話……
張奈禾看了一眼號碼,納悶道:“陳敬英?”
良久,傳來了一道悶哼,說:“你後麵那個男人是誰?”
“啊……啊!”張奈禾渾身僵硬,傻了吧唧地猛地回頭,跑向了岸口,四處張望,嚷道,“你在哪兒呢,你在哪兒呢……”
徐天宇詫異地看著差點跌倒的張奈禾,急忙扶了她一把。
“滾!”陳敬英一把衝了上去,衝著徐天宇就踹了過去。
徐天宇向後一扯,皺著眉頭,淡漠道:“你做什麼?我會告你的……”
“隨便。”陳敬英冷冷地說,一把脫掉了張奈禾的外套,扔了回去,斥責道,“怎麼回事?”
張奈禾知道解釋不清楚,吸了吸鼻頭,裝可憐地從背後摟住他,腦袋深深地埋進了陳敬英的背脊,蹭了又蹭,小聲道:“我想死你了。你能不能別老一上來就吼我呀?”
徐天宇吃味似的撇開頭,原來這個男人是張奈禾的男朋友。
陳敬英所有的怒火似乎都在一瞬間被張奈禾撫平,他是不是太縱容她了,居然敢和男孩子單獨約會了!不管他們有沒有什麼,看在他的眼裏都是無盡的心痛。
心痛,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感覺,僅僅是看到她披著別人的外套,安靜地站在那人身旁的畫麵便足以讓他憤怒得不可抑製,抽人的欲望非常強烈……
但是,隻要這丫頭一唯唯諾諾地輕聲細語地說想他,所有的憤怒便都會煙消雲散了,壞了,他越來越容易受她影響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現象。
張奈禾深感自己犯錯了,她居然當著陳敬英的麵,穿了其他男人的外套,還跟徐天宇在一個木筏上,這對於大老遠跑來的陳敬英該是怎麼樣的一種打擊呀!
張奈禾總愛為別人著想,習慣性換位,如果她看到陳敬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劃竹筏,自己會怎麼樣呢?
暴怒!會氣的想要死掉!
是的,如果是她,肯定是極度失望和憤怒,於是,張奈禾同學在想明白了自己的問題後,非常有誠意地悶頭靠在陳敬英身上不起來。
她沒臉見他了,好大的一個烏龍。
她不願意放手,更不想離開,萬一陳敬英一生氣不理她了怎麼辦?
所以她要抓緊他。
夕陽西下,留下了一片火紅色的餘味。昏暗的陽光,拖長了彼此的影子。
徐天宇也憤怒了,他們眼裏還有他嗎?Naomi跟個孩子似的抓著那個男人不撒手,置他於何地?好歹他們也是同事吧,再說,他也沒做什麼,這個男人憑什麼對他動手。
徐天宇積攢了幾十年的儒雅和風度在此刻蕩然無存,他的自尊心被張奈禾嚴重挫傷了。其實張奈禾真的不是有意的,而是眼裏隻看得到陳敬英。
陳敬英冷漠地掃了徐天宇一眼,抬著下巴揚聲道:“我叫陳敬英。”
張奈禾是他的女人,他有必要讓眼前的男人記住自己。
徐天宇更怒了,他從小也是人群注目的焦點,何時受過如此蔑視?氣急之下,出了損招,用著他那不太地道的國語,看著張奈禾深情道:“小Naomi,這男人是誰?”
哇靠,一瞬間,陳敬英整個人的氣場急劇下降,仿佛冰窖,把張奈禾都凍驚了。
她心裏責怪地看著徐天宇,這人害得她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