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亦果然還算是仗義的,關鍵時刻,從等著柳若馨的秦斯諾手裏,拉過了柳若馨,“斯諾,她是我的學生,我想,我算是她半個監護人,我可以保護她。何況,你看到了嗎?她說,要辭退你。”
連亦皺眉,拉過柳若馨護在自己身後,但是秦斯諾好似根本就看不見自己,徑直盯著連亦身後的柳若馨,眼睛睜的很大,拳頭攥緊,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她剛剛說,她要辭退自己。
是不是就代表著,她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兩不相欠,就為了這麼點事情?
秦斯諾明明知道,以後多的是機會來跟柳若馨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柳若馨堅定地眼神,秦斯諾心裏就好像被柳若馨插了一把刀,來回的攪動,半刻都不停歇。
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破裂,秦斯諾有種錯覺,就是似乎柳若馨在自己和她之間,豎起了高牆,又把自己隔在了她的世界外麵。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推到了那麵牆,走了進去。
現在就要決裂麼?
秦斯諾有些茫然,是不是自己追求的是錯的,秦斯諾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是說一就是一,說二也不會變成一,現在呢,麵對這個小女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有這個,站在柳若馨麵前的連亦,她應該才第一次接觸連亦把,就算是連亦是她的校長,但是秦斯諾就是相信,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麼狗屁校長。但是秦斯諾感覺,這次自己真的是錯了,柳若馨或許早就認識連亦,不然怎麼會,因為連亦,和自己這本的狠心。
秦斯諾明明就感覺,柳若馨起碼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現在呢,什麼都沒有……
秦斯諾收回伸出來準備啦柳若馨的手,那上麵,還有青紫和血跡,胳膊上還有被連亦的皮帶扣子劃傷的痕跡,可是柳若馨隻看到了連亦身上的傷,根本就沒有看到其實自己身上的傷,比起那些根本就沒有打中要害的淤青,要嚴重多了。
秦斯諾收了手,把手上的血跡,也連帶藏了起來。轉身,無力的說:“就算辭退我,你起碼要回去拿衣服吧。”
柳若馨抬頭,看著背影落寞的秦斯諾,有那麼一刻,真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還是應該站在他的那邊,隻要阻止他就好了。柳若馨冷靜下來,開始後悔自己剛剛說要辭退他的話。
如果是辭退了他,那他的生命裏,大概就不會有自己了,怎麼辦呢?
麵對這麼暴力不講理的秦斯諾,柳若馨卻如何都沒有了剛剛的恨意,拿了衣服,不就是再也沒有交集了?
但是柳若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在這時候低頭,隻能汪著一汪眼淚,看著秦斯諾。
連亦看著秦斯諾的背影,還沒等柳若馨說話,就說道:“那些衣服,反正也是穿舊了,就不要了吧。要不就暫時寄存在你那,改天我會帶若馨去拿。”
秦斯諾身形一頓,也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的說:“你沒有資格,我和她的合同暫時還是沒有解除,我遵循合同,負責她的生活起居,就算你是半個監護人,也強不過那一紙合同。”
連亦不再說話,回頭看著柳若馨,想征詢她的意見,“若馨,你怎麼想,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學校的宿舍。”
柳若馨不願意跟秦斯諾回去,因為回去之後,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柳若馨清晰的記得那天秦斯諾給自己合同的時候告訴過自己:“合同隻要雇主單方麵提出解約,隻要再簽個解約合同,這個合同就算是無效了。”
柳若馨當然知道,自己剛剛是在主動解約。
秦斯諾見柳若馨久久都不回應,回過身來,站定,定定的看著柳若馨,隻希望能帶她回去,說不定還能有轉機,隻要有一絲可能,隻要有一絲可能繼續這樣陪伴她,秦斯諾都是願意的。
可是柳若馨給秦斯諾的反應,卻隻是不停的掉眼淚,還有不停的搖頭。
秦斯諾瞬間就覺得世界崩塌了,那千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見了。而站在她身邊的,居然是自己一起長大的發小……
秦斯諾忽然笑了,手插在褲兜裏,“連亦,你照看好她吧,要是我的雇主,真的在解約之前,出任何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毀了你。”
秦斯諾轉身大步走了,不敢在原地多留一步,多看一眼那樣的場景,秦斯諾覺得自己就會要崩潰了。
隻能快速的走,大步的走,走到剛剛自己問路的地方,仍然是剛剛不說話的老頭,還有端著飯碗的老王頭,操著本地的口音,你一下我一下的下著象棋,老王頭大叫一聲,“將!!”恰逢秦斯諾從棋盤邊上過,秦斯諾有些踉蹌,身子一歪,把那一盤好棋給撞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