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小雨輕呼出聲,又怕吵醒了鷹王,隻好咬住被角強忍疼痛。難道是來了月事?不可能啊,距離上次還不到一個月呢,低頭檢查一下,果然沒有紅色。疼痛越來越厲害,小雨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伸手朝鷹王的位置摸去,被窩是空的,鷹王哪裏去了?
小雨想大聲喊,但是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被抽離身體,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掙紮著起身下床,一個站立不穩,“咕咚”一聲跌倒在床沿。
鷹王素來不睡懶覺,醒來之後擔心吵醒小雨,就躡手躡腳起了床,此刻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後院,額頭隱隱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顯然已經練了一會子武,正準備練劍的時候,心髒忽然一悸,“小雨?”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再也無心練功,急忙收起劍轉身回房。
鷹王驟然拉開門簾,衝進房間,一眼看見倒在床邊的小雨,強健結實的身體晃了一晃,緊走一步衝到小雨跟前,焦急地問道:“小雨?你這是怎麼了?”
驀然鑽進房間的清冷空氣讓小雨略微有些清醒,強撐著抬起頭,臉色黃如金箔,毫無血色,她扯動一下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算是對鷹王的回答。
鷹王把小雨抱上床,溫熱的大手撫上她鬢角,然後又仔細觀察一下她的眉心,臉色瞬間如烏雲壓境,雙拳緊握,心裏暗想:難道馨兒果真要置小雨於死地?看到小雨痛苦的樣子,鷹王心疼地無法呼吸,又風一般朝外跑去。
“聶風,你給我出來……”鷹王猛地闖進聶風和江馨兒的臥室,讓正在卿卿我我的二人措手不及。
聶風用被子裹緊江馨兒,披衣下床,哭笑不得地對鷹王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這才什麼時辰就闖進來攪亂人家夫妻好事。”
鷹王劍眉緊皺,一把拉住聶風衣領,“算我錯信你們二人,快些交出解藥!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龍兄,你這話是何意?”聶風臉色驀地一變,腰身一挺,如標杆般挺直,“你這是信不過我?”
“小雨身中劇毒,此刻正疼痛難忍,你讓我如何信過你?”鷹王雙眸冰冷如幽幽深潭,冷冷盯著聶風,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什麼?小雨中了毒?聶大哥你快去瞧瞧……”床幃後的江馨兒聽後也大吃一驚,鷹王如此失態,她還是第一次見識。
聶風掀開小雨眼皮,仔細觀察一下她的瞳孔,“她這是中了絞心散,絞心散和斷腸散都是楚楓慣用的毒藥,服用之後,五髒六腑痛如刀絞,可是我這裏雖說是冷月堡,但隻是內宅,一向隻有如煙居住,怎麼會有絞心散呢?”聶風濃眉皺在一起,心中也頗為不解,沉吟良久,才對鷹王說。
“哼,問問馨兒不就知道了?”來回踱步的鷹王倏地停住腳,恨恨地說。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江馨兒也穿戴整齊急忙趕來,這句話顯然是衝鷹王說的。
鷹王聽到這話,全身一震,旋身看向她,挑高眉頭:“粥是不是你煮的?”他的怒火一觸即發,此刻關心的隻有小雨的安危,絲毫沒有在意江馨兒眼中的委屈與淚花。
“不錯,確實是我親手所煮……但是我敢發誓,絕對不是我下的藥……”
“龍兄,如煙一向柔弱,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又怎麼忍心下毒害人?這一點,你也應該清楚才是……”聶風摟過江馨兒,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替她解釋。
“對了……我想起來了……煮粥的時候我聽見外麵有人喊我的名字,就走出去看了看,發現沒人才返回廚房,可能有人利用那段時間下藥。”江馨兒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急急說道。
“如煙,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是不是收留過什麼人?”聶風思索一下,凝視著馨兒問。
“我……我……”江馨兒支支吾吾著,目光閃爍不敢看聶風的眼睛。
“馨兒,快說,這件事情關係小雨姑娘的生死。”聶風搖晃馨兒的肩膀,情急之下,喚出她的舊名。
“快說!”鷹王怒視著她,大喝一聲。
“哦……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見周姑娘去過廚房。”馨兒旁邊的丫鬟見主子為難,忽然一拍腦袋,清脆地說出一句話。
“紫玉,不得多嘴……”馨兒瞪眼丫鬟。紫玉吐吐舌頭,退立一旁。
“周姑娘?是不是周彩芸?”鷹王頓時猜到了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