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心裏,我的夢裏,我的歌聲裏。一直不懂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直到那一刻,當我得知,你再不會在我眼前出現,內心的惶恐告訴我,你才是我活下去的動力。世界那麼大,既然上天讓我們相遇,就是想讓我們相伴相守的,不是嗎?
“我知道”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陸錦年的神情有著極力壓抑的疼痛。“後來呢?”
“後來我們被你媽媽著傭人無情的趕了出來。當時天上下著大雨,我喊她走,她就是不肯,跪在門口,滿臉的水,最後也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我就站在她旁邊,看著她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型的掛墜,喃喃的說著什麼,好久,我卻隻聽到一句話,她說如果再大的榮譽沒有了一同分享的人,要它又有何用,那一年,她是L市高考的文科狀元。如果不是為了給你看那張錄取通知單,她何至於此,以她那時的成績,她想讀什麼樣的學校不行,卻偏偏填了H大,從始至終,她隻想尋著你的足跡。
陸錦年,你怎麼對得起她?你怎麼狠得下心?”一把抓起陸錦年的衣領,張毅的口氣是說不出的狠絕和不解。
“張毅,謝謝你,在那些日子裏,肯這樣的照顧她。”任著張毅拽著他的衣領,陸錦年沉沉的開口,眸中有著極力壓抑的悔恨和傷痛。
“可是那又如何呢,無論我在她身邊多久,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你。後來我聽同學們說,你又回來了,我真的很為你們開心,可是現在這樣又是為了什麼呢?這樣的分分合合,你覺得有意思嗎?”幾瓶酒下肚,張毅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眼睛通紅的看著陸錦年。
“沒意思,所以這次我不會再離開。”抬起眼眸,望著張毅,陸錦年的語氣竟出奇的鄭重,仿佛在宣誓般,卻又不知究竟是在對誰說。
“好,但願你說到做到。”一字一句的說完,張毅晃晃的站了起來,就要朝門外走去,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影,陸錦年搖了搖頭,他還是老樣子,隻有喝了酒才敢說話,招來服務員付了帳,陸錦年尋著他出去了。
送張毅回家的路上,陸錦年一手搭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看著車後座上,安然沉睡的張毅,臉上兀自掛著一抹心結展開後的釋然,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
隨手擰開車上廣播,調了幾個台,陸錦年的手指最後停留在“每日新聞播報”上,這是一檔新近開播的午間新聞節目,主要關注本市及鄰近市區的最新新聞,主持人是一個有著優雅溫和嗓音的女主播。慣常的幾條新聞過後,主持人突然聲音嚴肅的出口道。
“鑒於有最新情況出現,現在插播一條本地新聞。”說到這裏,主持人的聲音頓住了,“我真的是不忍心告訴大家這樣一個消息,今日下午兩點三十分,一輛從L市開往本市的中型大巴車在LH高速上發生車禍,撞翻護欄,墜入懸崖。
據悉,此輛車上大概有乘客48人左右,事故發生後,警方和醫護人員已火速趕往現場,目前,傷亡情況尚不明確,需警方進一步調查取證。”
聽到這,陸錦年深深的咽了口唾沫,平複了下緊張的心情,關上廣播,將車停在路邊,開始給沈安若打電話,她說過,兩天後可能就會回來。
“錦年”車後座的張毅已經醒轉,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陸錦年,輕輕的喚道。轉過頭,看著張毅的眼睛,陸錦年的聲音有著強自鎮定後的惶然。
“沒有人接電話,我已經打了三個了,還是沒有人接電話。”握著話筒,陸錦年喃喃的開口。
“錦年,你不要緊張,給她媽媽打電話試試,再說了,沈安若不一定今天回來的,就算她今天回來也不見得就會坐這輛車啊。”張毅在一旁勸道。
“可是如果是真的,怎麼辦?”沒有理會張毅,陸錦年開始撥沈家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之後被接起,是葉沫溫和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