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啦,梨子,你居然一大早起來上課了,你肯定沒吃早飯,一起去吃‘brunch’(breakfast+lunch,早午餐)。”夏青對程梨道。
“好哇好哇。”程梨看見夏青,立刻不想睡了。
“咻——”地一聲,一陣冷風吹來,看來廈門雖然冷得晚,但還是會冷的,而且靠海風大,夏青“嘶——”了一聲,縮起了脖子。
“啊,青青,你冷嗎?穿我的衣服吧。”程梨道。“不!穿我的吧。”蕭若曦道。
“你們兩個裏麵穿的都是短袖,外套這麼薄,脫了就凍成‘豐碑’了。”夏青說著,把拉鏈往上拉了拉,跑進食堂。
“我聽說海濱食堂是廈大最難吃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原來江湖傳言也不是亂傳的。”蕭若曦道。
“現在已經好點了,以前更糟,哪能跟你們勤業比啊,連個饅頭的美名遠揚。”劉麗道。
“其實人家對勤業也是有意見的,有人提意見說,勤業油條太大根。”夏青話音剛落,三人頓時笑做一團。程梨道:“勤業還有一個缺點,人太多桌子太少。”
“是啊……”劉麗和夏青相視大笑,兩個男孩麵麵相覷了一下,不知何故,隻好幹笑兩聲捧場。劉麗忍笑道:“昨天我們去勤業吃飯,然後……”劉麗笑得前俯後仰,說不下去。
“什麼呀?”兩個男孩又好氣又好笑。
“然後我們看見以前教我們經濟法的老師,然後,不對不對,是我們看見食堂所有的人都在招呼那些買包子油條饅頭的大爺大嬸們,我們就想等一會兒人少了再去打飯,結果,我們越等人越多,最後實在是等不了了,於是叫了個阿姨去打飯。”夏青道。
“這也好笑。”程梨冷冷地說。
“不是啊,然後我們看見我們以前經濟法老師,我們估計他那肥手肥腳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擠進去,於是繼續吃飯——然後我們聽見他的聲音,仔細一聽,原來是他跟大爺大嬸們說:‘大家不要擠,排隊吧,排隊排隊……’結果大爺大嬸們一個沒理他,我們就一邊偷笑一邊把飯給吃完了,最後看見我們敬愛的老師,終於放棄排隊的企圖,擠進大爺大嬸的行列,買了一大包包子油條饅頭滿臉含笑地離去……”劉麗說完和夏青又笑了起來。
蕭若曦悠悠道:“這有什麼,我每天早上都是那麼擠過來的。”
“嘿呃?你還每天起來吃早飯啊?”夏青道。
“要上課啊,當然得起來,你們專業多好。”蕭若曦道,帶著一種無法理解的無奈。
“哦,我就星期四早上一二節有課,”夏青道,“我都晚睡晚起。”
“你是不是老宅著不出來啊?”蕭若曦道。
“宅著不是很好?為減輕交通壓力維護社會治安做貢獻。”夏青道。
程梨表示同意,劉麗長歎一聲,蕭若曦無語。
三人終於吃完了飯,剛出食堂,坡上一女孩推著自行車上來了,夏青興奮地道:“小容!你怎麼來這邊?”
“我……”小容正想說什麼,一下子忘了,拍了拍腦袋道,“不好,我忘了,等我想想……呃,我們院今晚有個講座,想叫你一起去。”
“講座啊,關於什麼的?一般很無聊吧?”
“不是不是,聽說那個主講長得還挺帥的。”
夏青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長什麼樣啊?”
小容道:“聽說又高又瘦。”
“喲,那還不錯,我們去圍觀一下帥哥。”
蕭若曦程梨聞言覺得好一陣汗,心想:“我也是又高又瘦的帥哥,怎麼不圍觀我呀?”
“不對呀,你來這邊就為了告訴我這個?”夏青問。
“不是,我來法學分館借一本書,我們上課要用的,叫什麼……完了,我忘了。”小容看看了夏青身後,舉起食指,想說些什麼。
夏青道:“你是不是看我身後站著個帥哥?”程梨喝蕭若曦想:什麼叫站著個帥哥?說我還是說他?肯定是說我。
“不是啊,”小容對蕭若曦道,“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管院的?”
“是啊,我企業管理。”蕭若曦道。
“我也是企業管理,我一班。”小容道。
“我也一班……”蕭若曦幽幽道。
“我們還一個班呀,我叫王容。”
“我叫蕭若曦。”
“原來你就是蕭若曦呀?”
另外三個人簡直要笑抽了,程梨道:“你們一個班的,都開學三個多月了還不認識,笑……笑死我了。”王容和蕭若曦麵麵相覷,那三個人繼續笑,正好走過來一個男生,對這邊“嗨——”地一聲打了個招呼,夏青合劉麗對視一眼,皆以為是叫程梨,那男生卻道:“夏青,你也選稅法了吧?老師上節課是不是叫我們分析一個案例?”
劉麗夏青慘叫一聲:“沒有吧!”
“啊?”那男生被這麼一叫,頓時不敢堅持自己的立場,道:“我……可能記錯了,你也選稅法了吧?”
男生走後,夏青道:“他誰啊?你認識嗎?”王容和蕭若曦笑道:“還笑我們,你不也一樣?”
夏青道:“什麼嘛,他又不是我們班的。”
“就是,是三班的嘛。”劉麗道。
“是二班的好不好?”程梨道。
“哦,他叫什麼?”劉麗道。
“徐航宇。”程梨道。
“天哪——我還以為徐航宇是個又高又瘦的帥哥咧,結果是那種身材。”夏青道。
“沒錯,我還以為是那種身高一米八的宇航員型的。”劉麗道。
“叫航宇就長得像宇航員啊?你叫劉麗,也沒見你有多‘麗’,青青叫夏青,也沒長成一夏天的青草。”程梨道。
“是啊,你也沒長成一顆臭梨。”劉麗不甘示弱。
“去女生樓下唱歌,這麼雷的事我還真不好意思做。”蕭若曦道。
“沒事沒事,你唱不上去的時候有我們。”長著金色長發打扮得很像搞藝術的男生道,一看就知道是蕭若曦勾結了藝術學院的同學。
“夏青,藝術學院的又在發什麼瘋呀?”劉麗道。
“他們都夜行瘋子,這一袋好重啊。”夏青提著一個巨大的購物掉,裏麵裝著什麼什麼什麼,“不如我們去圍觀一下。”
“那就去圍觀一下,沒準有帥哥。”
還沒等他們把一首歌唱完,就有法學院的男生跑出來道:“喂!藝術學院的!你們太過分了!平常你們吹什麼依依嗚嗚的薩克斯就算了,我們忍了;唱幾句‘咪依依,媽啊啊’的鬼哥就算了,我們忍了,今天你們又是吉他又是架子鼓,什麼鬼東西都上來了,今天是周末!還讓不讓人上網啊!”說得理直氣壯,群情激憤,因為十一點多確實是上網的還時候說睡覺還太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