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知不知道你喝的是什麼？”蕭若曦吃驚地看著伊心。伊心幽幽地抬起睫毛，幽幽地看了一會蕭若曦——這個男孩子長得還真有特色，在這個以男性女性化為美的時代，這個男孩長得還真有特色——又高又強壯，膚色微黑，單眼皮，濃眉，臉圓圓的——其實還滿順眼的，伊心又低下頭去。
“你，你不怕醉啊？”蕭若曦說著，笑了一下——他的笑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伊心忍不住也笑了一下，這一笑，伊心眼波流轉，冰冷如玉石的雙頰微微泛起紅暈，蕭若曦愣了一下：她的眼睛，像……像……像酒！她的眼睛像酒，看久了會醉……
伊心看了看蕭若曦，站了起來，蕭若曦也跟著站了起來，蕭若曦的身體就像玉柱一般堅實挺拔，伊心長長的睫毛慢慢地煽動了幾下，恍恍惚惚地微笑著，她的眼波如酒，讓人情願醉死的甘醇的美酒。
“伊心——你怎麼在這裏？”韓雨宸往那兒一站，蕭若曦頓時自慚形穢——這個男孩怎麼這樣好看——我還以為我長得很帥呢，跟他比，我簡直就是拉長一倍的武大郎！
“跟同學出來喝點奶茶。”伊心雙頰泛著桃花，眼波如酒。
韓雨宸濃眉深鎖，道：“你在喝奶茶嗎？你明明在喝酒！”
“喝一點而已，醉不了。行啦，你理科生作業很多，快點回去好好學習吧——”伊心又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你……”韓雨宸看著伊心，雙眉間盡是無奈與愛憐。伊心輕輕晃動杯中的酒，道：“你回去吧，我和我同學很快就會回去。”
韓雨宸久久地凝視著伊心低垂的長睫，最終長歎一聲，對夏青道：“你是她同學嗎？讓她回去早點睡，她胃不好。”
三人長長地伸著脖子看著韓雨宸消失在夜幕中，伊心還是連睫毛也不抬，夏青把頭伸到伊心下巴底下道：“誒，他是你男朋友嗎？長得很帥嘛。”“不是，是我鄰居。”伊心道。
“我終於知道你說的一班的伊心是誰了，你眼光還真不錯。”蕭若曦道。
“就是，我眼光當然好。”蕭若曦的舍友道。
“我為什麼今天才認識她？……如果……”蕭若曦使勁甩了甩頭，“想什麼鬼東西……”
蕭若曦凝視著夜空，有多久沒有好好看夜空了呢？深沉的夜空，似乎與身體漸行漸遠，夜空越來越遠，身體越來越渺小。十月夜，月微霜；眉如月，眼含霜。遠山如墨，蒼穹漸遠，暗夜裏浮起她的眼波，那眼波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