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芝林的神色間閃過一絲不快,馬上笑道:“沒什麼,無非是張大人與我的理念多有不合,因此不願提拔我罷了。”
他話說的雖是輕描淡寫,可其他人聽了,卻怎能不惱。那鍾虯最是個直爽的漢子,從他勸白小七放棄統領之位就可見一斑,當即怒道:“哼,我看是他張明理嫉賢妒能,生怕你的風頭蓋過了他!”
劉芝林急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鍾虯自知失言,兀自哼一聲道:“難道我說錯了麼,張大人若真有容人之量,早在木統領升遷的時候,就該提拔你了!”
這話雖然對張明理很是不敬,卻也是眾人的心裏話,在場之人無不稱是。隻有劉芝林板著臉道:“你們說這種話,難不成是想讓我坐蠟麼?別人或許不了解我,可你們都是隨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難道還不了解我劉芝林的為人,無論是統領還是副統領,甚至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分別?”
話雖如此,其他人仍是滿臉憤慨,劉芝林又軟言勸道:“我知道你們為我不平,可是劉某從軍這些年來,最大的收獲便是你們這群好兄弟。至於功名利祿,無非是些身外之物,王大哥,我武試中舉那年,你剛好參軍,此後一直在我手底下做事,你倒是跟大家說說,這些年來我若想升遷,難道沒有機會麼?”
那王大哥聽見劉芝林叫自己,慌不迭的答應道:“是,是,劉將軍立下戰功無數,如有升遷之心,隻要調離慶豐府,早就前途無量了。”
劉芝林接口道:“是啊,可我一旦離開,就再也見不到你們這些老夥計了。”
慶豐府中的軍民都知道劉芝林曾有數次到外地升任高官的機會,卻一直不曾離開,此時劉芝林說出了其中的緣由,一眾百人隊長無不感動。
鍾虯又道:“不錯,隻要劉大哥在此一天,咱們就將他當做真正的統領。至於什麼白驀黑驀的,我管他是張大人親封,還是朝廷認命,反正老子不認他!”
眾人都道:“正是,這些年來劉將軍名為千人隊長,可是這城中的軍務要事,哪一件不是他來處理?朝廷願意如何認命,跟咱們沒有關係,總之在咱們心裏隻有劉將軍才是真正的統領!”
聽見大家都這麼說,劉芝林嘴裏說著“不可、不可”,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恰好這時飯菜已經上齊了,劉芝林拉著鍾虯的手道:“鍾大哥先別說啦,來來來,你看這熊掌,是我前幾天在林中尋找白統領時打到的黑熊,來嚐嚐味道如何。”
這時候距離陰帥服下“葬脈斷靈丹”已經過了六日,皇陵大牢之中,陰帥本來正坐在地上打熬內力,心中卻有一絲不祥的念頭劃過,帶的他內息一亂。
若在平日裏,這點小事隻消稍微運功便能平息下來,可是如今他身中劇毒,一直在用內力壓製。內息忽然混亂,陰帥登時壓製不住那葬脈斷靈丹的藥效,丹田之下頓感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