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雖是看不清那說書人的麵目,但料想如此熟知奉賢城內發生之事,此刻又在慶豐府裏,還有心將此編排成書,講給自己聽的,除了軒轅幻晴之外當無旁人。
然而聽著聽著,白小七隻覺那說書人口中的故事竟比自己所了解的更加詳盡,有許多地方就連他這親曆者都不知情,不由暗自生疑:“軒轅兄既然知道這麼許多內幕,當初為何不對我說清,除非他是事後才知道的,可也不必借說書之口告訴我啊?”
白小七又聽一陣,隻覺在這說書人的口中,城內的老牌家族儼然成了個大大的反派,新興家族倒似不斷抗爭似的。他與雷家頗有舊交,聽到這裏心中憤憤,暗道:“軒轅兄知道我與雷家的關係,為何還將雷家說的如此不堪?”
但轉念一想,沒準是軒轅幻晴得知了白小七重回奉賢城後的遭遇,要為他打抱不平,白小七也就沒多想什麼。
那說書人講著講著,已是漸入佳境,滿院的聽眾無不如癡如醉。白小七隻聽那說書人接著接著講道:“這一日,那老牌家族的家主找到一位頗具盛名的說書人,讓他去對方勢力之下的一個酒樓說書,並與他打了個賭。”
便有人叫道:“什麼賭,什麼賭?”
那說書人對此場景已是見怪不怪,輕笑一聲道:“且莫心急,隻他找到那說書人,道:‘我聽聞你最擅長的一段書,叫做《七義傳》,共有一十五段。你說這普天之下,會不會有一件事情,能讓你這《七義傳》吸引不到半個聽眾?’那說書人自是不信,便道:‘天下間比我這《七義傳》更能吸引人的,或許確有其事,但讓我的《七義傳》吸引不到不到半個聽眾,卻也是千難萬難!’”
白小七聽到這裏,心中微動,就聽那說書人接著道:“那家主此言乃是激將之法,為的就是與說書人打一個賭,便道:‘你且在城裏講你的《七義傳》,待得第十五天,講到了《七義傳》大結局的時候,我管保你那裏沒有半個聽眾。放心,我既不使詐,也不用強,隻是用一件更加吸引人的事情將你的聽眾全都引走而已。’那說書人聞言大大怒,心道:‘若是我講第一段時,無人來聽也就罷了,等講到了大結局,豈會有人能忍心不聽?’於是道:‘你若真能做到,以後我便不再說書為業!’”
白小七聽到這裏,失聲叫道:“他可中了計了!”
那說書人愣了愣神,點頭道:“不錯,他怎知對方正在籌備一項大會,就說出了這等氣話。那家主趁熱打鐵道:‘這卻不必,你我不妨打一個賭,若是我不能讓你的《七義傳》在第一十五天沒有半個觀眾,便算是我輸了,願以黃金百兩作為賭注。但若是我真的做到,你隻消幫我探清一件事情,在那天告訴我便可,至於黃金百兩,你依舊可以帶走。’”
說到這裏,白小七再無疑惑,脫口而出道:“上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