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聽了白小七的提議,正要答應,忽的心中一動,哈哈笑道:“好你個‘不義秀士’,明知我現在深受重傷,卻來乘人之危不說,還這樣大義凜然!”
白小七壓根就沒想到此節,愣了愣道:“我自然要等你傷愈之後再跟你比武。”
張明理卻道:“白統領,你何必給他這個機會,我慶豐府裏有的是精通拷問之人,你若不放心讓秘密外流,我讓他們將拷問之法教給你就是了。”
所謂拷問之法,無外乎是嚴刑拷打,那刺客一聽,立刻暗暗吞了一口唾沫。不料白小七卻搖頭道:“我看這位兄台是條漢子,便是打死了他,也未必能問出實情。再者說,若不能令他心服口服,便不算是白某的本事。”
張明理還想再勸,白小七已是搶先道:“張大人,難不成你對我沒有信心麼?”
話到了這個份上,張明理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白小七招手道:“白安,你給這位兄台安排廂房住下,在他傷愈之前,切莫怠慢了他。”
張明理急道:“白統領,就算你要與他公平一戰,先把他投入大牢也就是了!”
白小七搖搖頭道:“遠來是客,若在我沒有公平勝他之前,就把他關進大牢,別人聽了,定要說我氣量太小。再者說,大牢無非是防人逃跑,這位兄台器宇不凡,既然說過與我公平較量,就絕不會落荒而逃。”
這番話句句出自白小七的本心,那刺客雖對白小七有百般怨恨,聽了這番話也是大受感動。白小七與白安交代完畢,白安就要帶那刺客去廂房養傷,那刺客忽道:“白小七,無論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在裝腔作勢,就衝你這幾句話,老子先告訴你點彩頭!”
白小七奇道:“哦,是什麼彩頭?”
那刺客咳嗽兩聲,吐出幾點血沫道:“如今南北武林的關係已然緩和,而這和好的契機,便是一個共同的敵人!天山派、落霞派等門派的掌門已經與北武林盟主雷慶宇達成協議,無論那一派取得了閣下的首級,其他人便奉他為尊!”
白小七聞言大驚,心道:“他們雖然與我有仇,但放眼整個武林,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豈會值得他們定下如此協議?”
軒轅幻晴在一旁道:“我看他們倒也未必是針對你,隻不過是互相之間早有吞並之意,正好你與他們都有矛盾,便順理成章的成了由頭。”
這番話倒隻猜對了一半,對於南武林的諸多門派來說,白小七固然無足輕重,卻也算得上是一根小小的眼中釘。至於雷慶宇那邊,他不知道陰帥已然失敗,仍在為自己的失手而憤怒不已,這次協議,自然也是他想方設法聯係了天山派與落霞派並提出的。
白小七心裏又驚又怕,驚得自然是那些人會為了自己而聯合起來,怕的卻是如此一來,自己再想回楚唐國卻更加難了。他雖當上了夑武國的統領,但畢竟是楚唐國人,心中一直在盤算著歸國之事。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能忍住不回去,卻也不願讓洛花楹陪他一同流落在異國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