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低頭連聲答應道:“是,是!”又道:“師……嘿,既然您出來了,那就等張大人回來,再幫我轉告他一聲也是一樣的。”
那絡腮胡子大漢見小乙如此認真,眯著眼睛道:“那個姓白的真就有此火眼金睛,你在他府上還沒做什麼呢,就被他給揪出來了?”
小乙道:“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忽的說要跟我談事,還不去會客廳,而是直接去了他的臥房。我一進去,就覺他有些奇怪,又是問我來府上多久,又是問我在府上待得怎麼樣,總之全是些廢話。”
那絡腮胡子大漢哈哈笑道:“他說這些話,我怎麼覺著,像是看上你了?”
小乙苦著臉道:“都這個檔口了,您老還有心思開玩笑呢?他問話的時候,我就覺得,像是在引我說些什麼,便一直加上了小心。直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裝得若無其事似的,問我去白府之前,還做過什麼。”
說到這裏,小乙滿臉篤定的上前一步,接著說道:“您想啊,他堂堂統領大人,豈會跟我們這些雜役聊這種有的沒的。再者說,我是張大人送到他府上的,他想知道我做過什麼,直接去問張大人不就得了?”
“嗯,這倒有理。”那絡腮胡子大漢點了點頭,又道:“可這也不能說明,你已經暴露身份了。”
小乙聽對方這樣說,生怕他不重視此事,不將此事轉告給張明理知道,咬牙道:“嘿,我跟您實說了吧,前幾天白小七和一個刺客決鬥,我想起老爺說那白統領以後恐怕是個麻煩,就自作主張的伏在房頂,朝他打了一枚暗器。這暗器被他躲開了,可是比武之後,我一直都沒見到白統領調查此事。您想啊,這種事情,他豈能不放在心上,我之所以見不到他調查這件事,肯定是因為他早就提防著我了!”
這番分析,其實略顯牽強,但小乙先入為主,料定白小七已經在懷疑自己,甚至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因此說的十分篤定。
那絡腮胡子的大漢雖然經驗豐富,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白小七,心道:“這小乙畢竟是我調教出來的,他既然這樣覺得,那事情多半不會簡單。”便也鄭重其事道:“好,我會跟張大人說的。”
小乙這才放下心來,連聲道謝,剛要離開,那絡腮胡子忽然問道:“對了,你來的路上,沒被人發現吧?”
“沒有沒有,我一路上都小心的很呢!”聽小乙這樣說,那大漢才道:“好,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些。”
小乙點了點頭,便去推門,熟料手指剛剛碰到門板,喉嚨便已被人勒住。小乙聽見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一陣“咯咯”之聲,顯然是喉骨已經被勒的粉碎,急欲張嘴說話,卻隻能噴出幾許血沫。
那絡腮胡子見小乙不再掙紮,這才鬆開了胳膊,任由小乙的屍身躺在地上,搖著頭道:“唉,你自己學藝不精,暴露了身份,到了下麵,可別跟閻王爺告我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