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問話的守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白小七卻滿臉不在意的進了軍營,姚樂然跟在他身旁,小聲道:“我以前總聽父親說夑武國軍力昌盛,可是看這些人的樣子,也就是一群普通人,真和別國軍隊打起來,也不見得有很大勝算啊。”
白小七笑道:“你當軍人是什麼了?他們說白了不就是一群普通人麼,隻不過平時受些訓練,但比之江湖中人,自然要差得遠了。”
姚樂然點了點頭,顯然並不信服,二人又走一會,少不得有許多人注意到了他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按說軍營之中,不該有身穿便裝的人,但他們兩個穿著便裝大搖大擺的走著,也沒人敢上來盤問。
軍營裏空地有限,是以兩千五百人共分為三個時間分別出操訓練,其餘時間便可在帳中休息。白小七與姚樂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呼喝聲,知道那邊定是操場,於是不約而同的往那邊走去。
過不多時,二人就看到一大片空地,八個百人隊,共計八百人正在訓練槍陣之法。隻見這數百人手中都舉著訓練所用的木槍,動作整齊劃一,每出一招便同時大吼一聲,氣勢雖然不凡,卻不過是“刺”、“戳”、“撩”三招而已。
姚樂然初時還覺驚奇,可看來看去,也不見士兵們變招,就有些覺得無聊了,嘟囔道:“就會這麼三招,真打起來,能管什麼用?”
白小七也是一般的心思,暗道:“這三招雖然最常用到,但也最缺乏變化,一旦被人看穿,那不成了活靶子麼?”說道:“就算再怎麼不濟,也該教他們一整套槍法,對敵時才有底氣啊!”
話音剛落,他二人身後就有人說道:“白統領此言,可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啦!”
白小七回過頭去,見來者竟是個老熟人,乃是自己剛剛到慶豐府時便來勸自己放棄統領之位的鍾虯。
那鍾虯見白小七麵帶詫異,笑著解釋道:“有人來報說兩個身穿便衣的人進了軍營,我身為百夫長,當然要來查探一二。”
白小七點了點頭,問道:“剛才鍾大哥說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可我想讓尋常士兵多學幾招槍法,這想法難道錯了麼?”
“說是錯了,倒也不算錯,隻不過白統領的想法實在簡單了些。”鍾虯是白小七的下屬,說話時語氣略顯尊敬,但他心裏瞧不起白小七,在眼神中卻是藏不住的:“咱們行軍打仗,兩軍相接之時,哪像江湖中人那樣有什麼見招拆招。亂戰之中,能保持理智便已不易,一旦與敵人短兵相接,往往是一招之間就見生死,學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又有何用?哪怕是學了一整套的槍法,可臨陣時隻要因掌握的不夠純熟而慢了半拍,立刻就是命喪當場的結局。與其如此,還不如專精最簡單的幾招,見到敵人自然而然的就用出來,反而能博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