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白驀,我一直都是白小七,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名了麼。”
“那不一樣的,你現在是白驀,大家也都當你是白驀。”姚樂然語氣漸漸輕快起來:“至少在我的心裏,你永遠都是白驀……”她的後半句話,卻沒能說出口,隻在心裏默默道:“從高台上掉下時,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我的是白驀,陪我吃肥腸麵的白驀,與我一同遊玩的是白驀,這些日子裏跟我在一起的都是我的白驀……但白小七,卻是那個洛花楹的,不是我的……”
白小七不明所以,道:“好,你願意叫我白驀,就叫我白驀吧。”
姚樂然背對著白小七,點了點頭,道:“白驀,多謝你這些日子裏陪著我啦,但我離開家太久,父……親會擔心的,我得回去了!”
“你……這就要回去了麼?”白小七聽說姚樂然要走,居然略有不舍,轉念想到,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姚樂然淡忘自己,改口道:“好吧,一路順風,需要我派人送你麼?”
姚樂然晃了晃身子,帶著笑意道:“不用啦,遇到你之前,我可是一直一個人行走江湖來著。”說著,姚樂然抬起胳膊,借著遮陽的動作擦了擦眼眶,緩緩走出會客廳。
白小七目送姚樂然走出大門,消失在視野之中,才歎了口氣,暗道:“或許這樣,對我和她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正想著,廳門處又出現一道黑影,卻背著光而看不清麵目。白小七在燈光昏暗的會客廳裏呆了一夜,直視門口時不由得眯起眼睛,才聽來者說道“哎呀,白老弟怎麼一大早就醒了麼,還是……”那人說著,走上前道:“你該不會是一夜沒睡了吧?”
白小七聽見這聲音,才辨認出來者,同時看清了他的麵孔,道:“原來是射兄,你怎麼也來這裏了?”
射天狼道:“啊,我昨夜喝的有點多了,腦袋不太舒服,就想著出來透透氣。剛才路過的時候,正好看見姚兄弟急匆匆的走了,才好奇想過來看看。”
“嗯,原來如此……”白小七心亂如麻,不太想跟射天狼多說閑話,道:“昨天姚兄弟不想睡覺,我倆聊了一夜的天,也該回去休息休息了,射兄接著逛吧。”
射天狼道了聲好,給白小七讓出路來,白小七告罪一聲,便往廳門走去。就在二人身影相交的一瞬間,射天狼卻悄悄伸手,摸了摸白小七身後的木匣。
他一生中熟練箭法,十根手指極其靈敏,白小七又有些倦了,對射天狼的動作居然毫無知覺。
等白小七走遠之後,射天狼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喃喃道:“這匣中果然沒有器靈的感應了,難道真如劍北歸說的,白小七那柄劍中器靈的已死,現在白小七身上的,是另一個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