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走後,白小七不敢在外麵多待,雖然有許多事情沒弄清楚,比如那些傷兵為何聲稱沒見過史家的貨車經過,卻還是回到了統領府裏。
此時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白府門口卻還是有兩個值崗的衛兵,見白小七回來,趕緊給他行禮開門。白小七在剛當上統領那幾天還會跟他們道聲辛苦,現在則是完全習以為常,大踏步回到家裏。
白府門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要有人站崗,自然不會總是同一組人,而是每天三組,每組四個時辰。因此現在站崗的二人與白天迎接射天狼的並非同一組,再加上射天狼曾有囑咐,白天那兩個人也就沒把射天狼來了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現在這兩個人更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白小七知道。
白小七隻當外麵危險,回了統領府後便會安全下來,卻渾然不知敵人早就藏進了自己家裏。
就這樣過了一夜,射天狼趁著天還沒亮,早早離開了白府,劍北歸則悄悄躲了起來。
習武之人,往往講究“武品既人品”,人的性格會影響武功,而所學的功夫,也往往會反而影響習武之人的性格。那劍北歸的劍中本是一隻狼靈,而練的又是“奔狼劍”,難免沾染狼之心性,狼雖是群居的野獸,但獨自一匹,便是孤狼。
自然界中,孤狼為了活命,最能隱忍,這劍北歸也是一樣,最擅長做陰謀刺殺之事。統領府裏雖然有許多楚唐國武者,但並沒有頂尖高手,也沒有擅於發覺隱匿者之人,自然無法發現劍北歸的蹤跡。
就這樣,一連過去三天,都是風平浪靜。白小七見那老儒生一直未歸,心裏既擔心師父的安危,又怕老儒生死了,陰帥轉而來找自己的麻煩,就連白府的大門都不曾踏出過。
這一日,白小七閑來無事,便去院裏練習那“浩然劍”。他聽了那老儒生的話,每次出招時都盡可能的放慢速度,果然感覺比正常練習時難了不少,但也更能感受到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
正練得興起,白小七脊背上的寒毛忽然豎起,立刻回身一劍,與一個黑衣蒙麵之人劍刃相交。白小七見到此人的黑衣打扮,就猜到他一定是陰帥的弟子,心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那刺客被白小七抵住偷襲的一劍,十分驚詫,左手忽的一抖,三枚六棱鏢激射而出。
白小七初學“浩然劍”,還不十分熟練,勉強擋住那三枚飛鏢,卻已經難敵隨之而來的利劍。好在白府有許多護衛,聽見這裏的打鬥聲,已經紛紛跑來,行動最快的一貧道人手持拂塵,向那刺客背後抽了過去。
那刺客知道這一劍刺出,白小七未必受傷,自己卻一定會被拂塵擊中,連忙收招。一貧道人拂塵落空,左手“破空掌”探出,往那刺客背心按去,卻不防那刺客向後撩起一腳,正踢在一貧道人的腕上。
一貧道人手腕有傷,被這一腳踢中,立刻痛不可遏,幸好那刺客不想與他繼續糾纏,一貧道人才算留下一條命來。
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客混進白府,對這些白府的護衛來說無疑是個奇恥大辱。因此見那刺客想跑,眾人無不奮起追擊,鐵勇的新斧頭已經做好,順手一甩,便將斧頭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