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北歸失手被擒,卻叫白小七毫發不傷的給放了出來,走在路上,心中又是憋屈,又是感激。他不願正視自己輕敵的錯誤,反而在心裏責怪起射天狼來:“這廝早知道白小七的師父厲害,又不跟我說清楚,害得我失手被擒。若被師尊知道此事,一定會覺得是我本事不夠,如此一來,我在師父心中的地位勢必更不如他了!”
正這樣想著,劍北歸的心中又有一個聲音道:“不錯,那射天狼一向嫉妒你是陰帥的大弟子,憑日裏沒少想方設法,降低你在陰帥心中的好感。”
劍北歸聽見這個聲音,登時憤怒的顫抖不已,喃喃道:“對,這都是射天狼的算計!”
他卻忘了,剛到白府的時候,射天狼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提防白小七的師父。
走在路上,劍北歸心情不佳,正無從發泄,忽見一個滿麵煞氣,腰懸長刀之人遠遠走來。劍北歸也不問對方來曆,隻想發泄心中怨氣,竟不打招呼,抬手一劍刺了過去。
這“奔狼劍”,招如其名,出手時就如發起突襲的惡狼一般,再加上他這一劍毫無征兆,更加使人難以抵禦。但那帶刀的漢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早在劍北歸出手的瞬間,便察覺到了一絲殺意,在奔狼劍臨身的刹那,刀光一閃,將將攔住這逼命的一擊。
這一劍一刀,均是電光火石,劍北歸見獵心喜,又出三劍,直奔那使刀之人的咽喉與雙肩而去。
所謂“刀行厚重”,那漢子手中的鋼刀少說也有二三十斤的分量,沒法同時攔下這三招,便隻擋住了刺向自己喉間的一劍,反身將鋼刀向劍北歸的頭上劈下。
劍北歸當然不會讓敵人以傷換死的計策成功,卻也不願白白放過對方自行送上來的肩膀,隻見他將奔狼劍稍稍晃動,好似要收招回避,那使刀的漢子才剛剛放鬆警惕,就覺右肩一痛。
原來劍北歸收招之前,先把劍向前送了三寸,正好刺進對方的肩頭。
那漢子劇痛之下,爆喝一聲,鋼刀繼續斬落,一招“猛虎下山”勢必要取對方性命。卻無奈劍北歸已經先他一步收回長劍,舉過頭頂,擋住了這勢如破竹的一刀。
這幾下兔起鶻落,路上的行人直到見那漢子肩頭噴出一股鮮血,才都紛紛反應過來。
哪怕民風再怎麼剽悍,見到有人當街械鬥,而且一出手就都是搏命殺招,第一反應也都肯定是遠遠地躲開。轉眼間的功夫,這偌大的長街之上,除了劍北歸與那持刀的大漢以外,便再沒有別人了。
劍北歸本來隻想隨便殺個武人,以泄心頭隻恨,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個高手,好奇道:“你功夫不錯,叫什麼名字?”
那人奇道:“按理說互通姓名,應該是在動手之前做的事情吧?而且要想知道對方的名字,難道不應該先自報家門?”
劍北歸桀桀笑道:“要是沒交過手,我怎麼知道你配不配讓我記住名姓,如果每個死在我手裏的人,我都得記住他的名字,那可不是太難為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