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過去,許多黑衣人都發現,這群敵人似乎也都是衝著白小七來的。但這幫黑衣人的首領鍾虯一直冷眼旁觀,不曾下令停手,黑衣人們也就隻好咬牙堅持。
張明理與文皓都用拳腳,而二人又都是學藝不精的典範,隻見他二人一個拳腳凶猛,一個招式淩厲,糾纏半天仍然不分勝負。若論招式,張明理其實比文皓精妙許多,但論體魄,文皓又在張明理之上,二者此消彼長,居然一直是旗鼓相當的局麵。
然而見鍾虯束手旁觀的樣子,張明理越打心裏越是有氣,暗自氣餒道:“我好歹是個府尹,若不是這鍾虯給我那什麼勞什子葬脈斷靈丹,蠱惑我給白小七服下,說是能廢了他的內力,我豈會誤以為自己得罪死了白小七?要是早知道白小七內力還在,我隻要跟他多說些好話,他總不至於太難為我一個堂堂府尹大人,更不至於聽了鍾虯的話,把白小七騙到這裏。”
想來想去,張明理滿心覺得,自己之所以淪落到如此田地,全都要怪那鍾虯。他卻忘了,是他自己為了升官發財,想謀害白小七一家子的性命,那鍾虯不過是提供了一粒沒起作用的毒藥而已。
動手比鬥之時,本來該全神貫注,張明理一胡思亂想,手上的功夫登時亂了。文皓雖然隻學過一套二流的拳法,也不懂什麼招式的變通,但勝在有一股子蠻性,見張明理的招式出現破綻,也根本不思考那是不是誘敵之策,徑直一拳從張明理的小臂上方打了過去。
張明理一著不慎,急忙仰頭後退,還是被這一拳打中了下巴,頓感眩暈。那邊鍾虯見張明理不是文皓的對手,冷笑一聲,暗道:“好你個張明理,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藏私?”
文皓一拳得中,左拳立刻跟上,不給張明理喘息的餘地。但張明理中拳之後,腦袋雖然搖晃一下,左手卻在腰間輕輕一甩,三道暗芒立刻朝文皓胸前而去。
隻聽“噗噗噗”三聲,文皓的胸前已經多了三枚牛毛細針,這幾枚針雖然隻有頭發絲粗細,但上麵喂有極猛烈的劇毒,文皓中針之後,麵色立刻由白轉青,腳下站立不穩,跌在地上。
來此埋伏白小七的黑衣人在此行的皇陵宗弟子中雖然都是較弱的,但能被陰帥派來執行任務,“武功較弱”也隻是相對劍北歸等人而言。文皓一行人大多隻是楚唐國的普通武者,雖說武功都高於水平線,但文皓能擔任領隊,其他人的功夫可想而知。
本來楚唐國的武者仗著人數優勢,又是出其不意,還能與黑衣人們鬥個旗鼓相當。這時候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黑衣人們站住了陣腳,便開始占據上風。
若不是黑衣人裏時時要分出至少三人圍攻白小七,那些楚唐國武者的處境,恐怕還要更加艱難。
而文皓的敗北,對於其他楚唐國武者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他們本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文皓一倒,立刻軍心大亂。
有道是“蛇無頭而不行”,這群武者雖然不至於像沒了頭的蛇一樣立刻潰敗,但也隻是時間問題。就在這個檔口,林子外忽然傳來陣陣馬蹄聲響,與平日裏聽到的馬蹄聲不同,這馬蹄聲極為沉重,就好像每匹馬都有千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