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些日子不能離開親王府,白小七還在發愁無事可做,正好著手調查春蘭所隱瞞的事情。
其實許多事情不難猜測,春蘭是張明理介紹到自己府上的,定然與張明理有關。隻是白小七不太明白,春蘭為什麼要對自己隱瞞她會寫字這件事情......支開了春蘭以後,白小七看著春蘭在那宣紙上留下的,歪歪扭扭的簽名,更覺不對。
他忽然想起,春蘭曾在小乙的衣服上繡了自己的名字,那兩個字繡的足可稱得上娟秀。雖說寫出來的字,與秀出來的字必然會有些許不同,但差距再怎麼說也不會這麼大。
“不但裝作不會用筆,而且就連字跡,也故意不想讓我認出來麼?”白小七想到此節,忽然想起靈霄來:“要是靈霄姑娘還在,憑她的經驗智慧,一定能猜出春蘭在隱藏什麼。”
隻可惜靈霄畢竟是不在了,而白小七的身邊,除了春蘭與白安以外,就隻剩下奚錦修一個人還算熟稔。無奈這三人都不很值得信任——奚錦修對他雖然不錯,但認識的時間還太短了。
經曆了那麼許多事,春蘭和白安本來已可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如今想到他們也都有可能背叛了自己,白小七心裏極不是滋味。再想想,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曾站在自己這邊,“背叛”一詞更加無從談起。
白小七一邊想著,雙目之中隱隱泛紅,“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當什麼勞什子統領......或許用江湖中人的方式解決問題,才是最佳選擇!”
的確,如果用奚錦修告訴他的辦法,白小七不但要像縮頭烏龜似的躲在親王府裏。就算與張定邊解除了矛盾,也時時刻刻都會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可是作為一個江湖中人,解決這個問題,隻需要一柄劍就夠了。唯一的問題是,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後,白小七肯定不能繼續當他的都城巡察使了。
但退一萬步講,當不當這都城巡察使對白小七而言,其實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雖說他也曾夢想著高頭大馬,衣錦還鄉,但時過境遷,這夢想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何況,他在異國他鄉當了再大的官,也沒法做到衣錦還鄉。
白小七惡念漸起,又想到:“張定邊那廝再想害我,休怪我先下手為強!憑我手中之劍,不說縱橫天下,但也用不著在這裏當縮頭烏龜!”
心思料定,白小七將那封書信折好,揣進懷裏,出門躍上屋頂。他畢竟得給奚錦修個麵子,就沒走正門,而是從側麵院牆跳了出去。
離開親王府,白小七一路往軍營方向而去——隻因他看著春蘭的簽名,雖然是歪歪扭扭的兩個字,卻頗眼熟。隻是此事事關重大,白小七不敢妄下定論,冤枉了春蘭,才要去軍營裏找另一個人確定心中想法。
到了軍營之前,白小七心念一動,又掏出那封信來,卻將“春蘭”二字撕去。非但如此,白小七又將這二字中間撕開,才潛入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