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總算給張定先吃了個定心丸,張定軍卻略帶不滿道:“區區白小七,也用得著咱們這樣謹慎麼?”
當然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比跟張定先說話時不知好了多少倍。
旁邊一個臉型略尖,雙腮刻薄的人道:“說起來,胡子怎麼還沒來?今天這會議可是早就定下的,要不是胡子一直跟著張明理,他都沒有列席的資格,居然遲到了怎麼久。”
此人名叫張定言,雖然身材瘦弱,卻是個武官,甚至比張定軍還高半品。聽他提起此事,眾人也都覺得不太對勁,張定先道:“依著胡子的性子,他早該到了才對呀?”
話音才落,就聽門外傳來“砰”的一聲,隨即就是一陣驚呼。離門口最近的人名叫張浩林,比在座的其他人都小一輩,雖說官做到了從二品,但在這帶有家族性質的會議中,地位肯定最低。
不等張定邊發話,他就自發走到門口,推門道:“發生什麼事了?”
門口的兩個護衛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其中一個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另一個還略好一些,往院子裏指了指道:“剛……剛才他從天上掉下來了!”
在他說話之前,張浩林就已經發現了院子裏的人影,那人矮胖身材,略顯渾圓的臉上滿滿都是絡腮胡子。
張浩林急忙跑到院中,探了探胡子的鼻息,見他還有口氣,才安下心來。胡子太重,張浩林一個人極難抬動,那兩個侍衛過來一起幫他把人抬進了會客廳裏。
看見胡子的模樣,從張定邊以下,人人麵露驚訝之色。張定軍叫道:“這定然是白小七做的,他這是像我們示威呢!”
張定先勸道:“大哥別心急,如果是白小七做的,他沒有殺人,反而把胡子送回我們府上,就已經算留了情麵了。”
“把人打成這樣,再從房頂丟下來,算什麼情麵?”張定軍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張定言勸解道:“你們都別胡亂猜測了,把人救醒一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早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張浩林就已經令那兩個侍衛去請醫生過來。張定邊作為朝廷重臣,本有使喚太醫的權利,但此事力求保密,胡子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所以叫來的隻是張府自己的大夫。
那大夫五十來歲,卻保養有道,還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剛一搭上胡子的脈搏,臉色立刻大變,張定邊問道:“怎麼,他這傷勢不易救治麼?”
大夫搖搖頭道:“非也,他身上的都隻是些皮外傷,靜養幾日就能痊愈,麻煩的是他體內所中之毒!”
張定邊沉聲道:“那毒性極難解救麼?”
那大夫歎口氣道:“說難也難,說不難,那倒也不難。”
“我說你就別賣關子啦!”張定軍急的夠嗆,“到底能不能救,一句話的事!”
那大夫看了看張定軍,又看了看張定邊,“唉,這毒名為‘王不留命’,乃是皇室專用的毒藥。此毒的解法一向是皇室秘傳,張將軍若想幫他解毒,可以親自去找聖上討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