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小七還要爭辯,早有兩個護衛將他左右手一架,帶到堂後去了。白小七若用力,不難掙脫他們,但如此一來無異於跟張定邊撕破了臉。眼下至少還沒有生命危險,白小七假意掙紮兩下,跟著他們往後堂去了。
張定邊給白小七準備的臥室倒不算簡陋,隻是間普通的客房,如果不是四個衛兵守著門口,倒真像是請白小七來做客的。
白小七進到屋裏,護衛隻是收走了他的悅容劍。想來是那靈霄劍在槐木劍匣中,他們並未在意。這倒不一定是那些護衛粗心,而是他們覺得白小七一副白白淨淨的模樣,就算帶著兵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收走悅容劍,隻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靈霄仍在,白小七總算是安心些,進屋之後直接坐到床上,閉上雙眼。表麵上他是在閉目養神,其實白小七的靈識已經回到識海,將此事說與靈霄知曉。
不出白小七所想,他把事情說完之後,靈霄的答複也很簡單:“這有什麼,你偷偷殺了張定邊,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怪到你的頭上?”
聽聞此言,白小七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了一瞬間的心動,但很快就將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拋在了腦後:“算了吧,人家不但是一品大員,而且是朝中最有權勢的重臣。我雖然沒在張府裏看見什麼高手,但這種地方,藏著幾個高手也不算稀奇。到時候就算我殺了張定邊,隻要暴露身份,在夑武國就待不下去了。”
“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是這樣畏畏縮縮,沒半點男子漢氣概!”隻聽靈霄的聲音,白小七就好像看見了她那副皺著眉頭的模樣。靈霄又道:“你不願意動手就算了,反正那張定邊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咦,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白小七不明白道。
靈霄仍是那股不耐煩的語氣:“他勢力就算再大,也不過是個一品官。我活了這麼長時間,就沒見過敢私自綁架朝廷命官的官員。依我看,要麼是他張定邊的腦子壞了,要麼……他是在籌劃某件大事……”
與此同時,在張定邊的臥室裏,張家的十幾個權臣都在等著他回來。見張定邊推門進屋,張定先立刻迎上來道:“怎麼樣,那白小七說了什麼?”
張定邊臉色不善道:“他說此事都是沐澤潤擅自而為,與他無關。”
“放屁!”張定軍道:“沐澤潤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上哪兒去查那些糧餉的去向?”
張定邊搖搖頭道:“未必,我看他的表情,真不像作偽。但這件事既然被他知道,我隻好先將他關起來,以免打草驚蛇。”
張定軍皺著眉頭道:“何必浪費糧食養著他,直接殺了不好麼?”
“現在咱們還沒能成事,把他殺了,若被武和帝知道,豈不是給了他先發製人的機會?”張定先湊過來道:“幸好那奏章被我攔了下來,可拘禁朝廷命官,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發現端倪。我算了一下,咱們至少要有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將軍隊整頓完畢,隻要拖到那個時候,定能一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