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郡主退婚的消息便傳得沸沸揚揚。坊間流傳最廣的說法,是這婚約原也沒經過然郡主的同意,依著然郡主的性格,當然不肯就範。
然郡主一向喜歡胡鬧,而武和帝對她又十分寵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眾人聽說此事,都覺得白小七隻是恰巧倒黴,遭了無妄之災。
白小七心裏清楚,尹樂然肯定是在武和帝麵前大包大攬,將過錯都歸結到了她的頭上,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武和帝對這女兒很是了解,明知道她先前口口聲聲要嫁給白小七,就一定不會反悔,所以問題定然出在白小七那邊。
但尹樂然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變了心,事關男女之情,武和帝也沒什麼辦法。
要說尹樂然退婚之後,最為之氣憤的還當屬惠妃。她身為人母,原以為尹樂然的婚姻大事有了定數,自然為她高興。結果沒過多久,這婚事便出了差錯。
若隻是如此,那也罷了。惠妃在聽說此事之後,第一時間便要去找尹樂然問問清楚,。誰知剛來到尹樂然的門前,就聽見裏麵傳來陣陣抽泣,惠妃的心情可想而知。
從郡主的住所離開之後,惠妃徑直去找到了武和帝。此時武和帝正在批閱奏折,聽見有人推門進來,抬頭笑道:“我一聞見這甜味,就知道是你來了。”
說完之後,武和帝卻發現惠妃滿麵愁容,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身邊:“咦,朕的好惠兒,有人欺負你了麼?”
“除了你以外,誰敢欺負我啊?”惠妃半是撒嬌,半是埋怨道:“可你這當爹的,女兒被欺負了都不管,還不如來欺負我呢!”
“哦?”武和帝一愣:“你是說然兒的婚事吧,這丫頭一向古靈精怪,那白小七看著挺老實的,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呢。”
“好呀,奚錦修那臭小子向著姓白的,你也這樣!”惠妃佯怒道:“我剛才在然兒門前,清清楚楚的聽見她在屋裏哭,你這當爹的都不管麼?”
武和帝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這......這我是真不知道,然兒她什麼也沒跟我說呀!”
“然兒她一向堅強,怎麼會跟你說這種事?”惠妃也不敢當真與武和帝發火,隻是輕輕敲打著他的胸膛:“你自己的女兒受了欺負,卻還要等女兒跟你說。我告訴你,剛才我在屋門口聽見然兒哭得傷心,我這一顆心都要碎了。這件事你要是不給然兒出頭,我就親自去找白小七問問,他憑什麼不要咱家然兒,還讓然兒自己來跟你說,弄得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惠妃本來隻是嚇唬武和帝,可越說自己就越生氣,到後麵臉色都有些發青了:“然兒這姑娘也是,平時挺有主意的,怎麼一遇到大事,就被那白小七給欺負成這樣?”
武和帝極少見到惠妃這麼生氣,連忙將她攬進懷裏,“快別生氣了,你想怎麼責罰那白小七,跟朕說就是了。”
“先皇有訓,後宮不能幹政,我原本不該跟你說這些的。”惠妃的語氣也緩和下來:“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到我的女兒,陛下就當是為了我們母女出氣,稍稍責罰他一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