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地宮之中,陰帥半躺在原本屬於尹燚華的龍椅之上,一向陰翳的神情仍藏在兜帽後麵:“你說天上突然降下水火,更有巨石將整條街道壓成了廢墟,這是怎麼回事?”
龍椅前,一個皇陵宗弟子跪在那裏,瑟瑟發抖道:“我……我也不知。當時白小七已經中了暗器,意外就發生了,同去的師兄弟們也都被巨石壓中。幸虧我是負責在外壓陣,在看見那水火之後立刻反應過來,抬頭看見了天上的石頭,才……”
“也就是說你看見那石頭之後,就隻顧自己跑了?”陰帥冷哼一聲,嚇得那弟子忙道:“請師尊恕罪!”
“罷了,要不是你回來報訊,我也難以知道當時的場景。功過相抵,就饒你這一次罷。”陰帥難得的心情不錯,繼續問道:“你說白小七被巨石壓在下麵了,此事是你親眼所見麼?”
那弟子沉默一陣,鼓起勇氣說道:“這……那巨石落下的時候,我已經逃遠了。不過料想白小七被圍在當中,有那麼多的師兄弟和水火攔著,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出來。”
陰帥一聽,雖然看不見他的麵色變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卻驟然陰冷下來:“也就是說,你落荒而逃之後,連返回去查看一番的勇氣都沒有麼?”
“不……不是……”那弟子還想解釋,陰帥一擺手道:“罷了,你見事不可為,雖然臨陣脫逃,卻也可以理解。但是就連折返回去查探的勇氣都沒有,還有謊報軍情之心,實在無法原諒。”
在皇陵宗內,陰帥說“無法原諒”,那便隻有一種結局。任憑這弟子不住哀嚎求饒,陰帥身後已經走出兩個黑衣弟子來,上前抓住了他的兩條胳膊。
這兩個人是皇陵宗的二代弟子,說來與劍北歸、射天狼等人同輩。隻不過武功比之那些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肯定要差許多。
用其他門派的方法算起輩分來,他們還是那跪著的皇陵宗弟子的師叔。不過在皇陵宗裏,所有弟子都記在陰陽二帥的名下,區別隻是是否由他們親自教導武功而已。
那跪著的人算是第三代弟子中的精英,武功比之二代弟子,非但不差,甚至可能猶有過之。眼見那兩個二代弟子抓住了自己,他心知等待自己的唯有一死,居然升起一股破釜沉舟之意。
“反正都是死,我何不爭他一線生機?!”他腦海之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暗自氣灌雙臂,兩手同時一翻。就聽“啪啪”兩聲,那兩個二代弟子的胸膛中掌,胸骨齊齊而斷,斷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掙脫了束縛,此人知道自己絕非陰帥的對手,也毫無向陰帥出手的心思。往腰間一摸,揚起漫天鐵砂,朝著地宮的出口便跑了過去。
可才跑出兩步,他就感到背心一痛,回頭望去,陰帥分明還好端端的坐在龍椅上。
隻是還未完全落下的鐵砂,看起來卻有些奇怪。那鐵砂本來應該均勻的散布在半空之中,然而這一把鐵砂的中央,空氣卻顯得異常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