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與陸銘交手之時,白小七就看出他的武功乃是萬獸門一路。此刻聽陸銘語氣謙遜,渾然沒有先前的傲氣,甚至對自己略顯尊敬,想了想道:“說起來,我與萬獸門的老狗頗有淵源。”
他尚不能完全相信陸家這幾人,因此並未細說有何淵源。之所以提到老狗,也隻是因為在萬獸門中,白小七僅僅與老狗和狸奴兒相熟而已。
可在陸銘想來,白小七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武功,除了是老狗的親傳弟子以外,實在沒有第二種可能。隻聽陸銘低呼一聲,慌忙屈膝跪倒:“弟子陸銘,拜見師叔!”
有此變故,非但是陸鐫等人,就連白小七自己都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對方扶起。陸鐫隻知道自己這二弟曾拜高人為師,可是對具體的事情不甚了解,問道:“二弟,你這又是搞哪一出啊?”
陸銘解釋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學的這一路功夫,乃是萬獸門‘虎型’一脈。你常年閉門不出,平日裏不諳外界之事,自然不知道陸家其實受了萬獸門頗多恩惠。要不然的話,隻憑你我二人之力,豈能將陸家發揚光大?”
這番話陸銘早就想告訴陸鐫,隻是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說完之後,陸鐫果然半信半疑,不解道:“可是萬獸門跟咱們非親非故,為什麼傳你武功,又這樣幫襯陸家?”
“其中經過,大哥就別細問了。”陸銘道:“咱們陸家並非江湖宗門,知道太多,對陸家有害無益。”
陸鐫知道自己這二弟絕非莽撞無知之輩,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自有他的道理,於是點頭道:“好吧,可你口口聲聲說白公子是你的師叔,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師父乃是萬獸門的二代弟子,算起來比老狗師爺小了一輩。白少俠既然是老狗師爺的徒弟,那就與我師父同輩。”陸銘解釋一句,又轉頭向白小七道:“我久不與宗門聯係,竟不知掌門還有這樣一位年輕的弟子。唉,若早知道是小師叔,我又怎麼會自取其辱?”
“如果不動手,我也看不出你的武功來曆。”白小七微笑著答了一句,頓了頓又道:“而且你我既然有此淵源,較量武功,無論輸贏也都沒什麼關係。”
得知白小七是自己的小師叔,陸銘對他的敵意登時消了大半。說到底,陸銘至多算是萬獸門的外門弟子,在宗門之內的地位與掌門的徒弟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白小七此時告訴他,自己並非老狗的徒弟,而是老狗的師爺,恐怕陸銘就要驚得掉了下巴了。
陸鐫與陸錦對江湖中的事情不甚了解,隻知道萬獸門是個很大的門派,僅僅對白小七投去讚歎之色。而那鏡如霜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神色卻漸漸糾結起來。
“白小七,你近些日子準備回萬獸門麼?”鏡如霜忽然開口問道。
白小七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要往西北方的乎赫城去,短時間內沒有回萬獸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