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卻又在瞬間被她咽了回去。
安安還在這裏,她還有的選擇嗎?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艱難開口:“好,我答應你。”
看著她滿臉灰敗。紀元白不知為何笑不出來:“我警告你。不要想動什麼手腳。如果秀婉再有一丁點閃失,我會讓你陪葬!”
“你放心。要不是為了安安。我一刻都不會待在這裏。麵對你們,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上樓。沒有去看此刻紀元白盛怒的表情。
原本住過的房間她沒有去看,估計早就變成雜物間了吧。
她挑了間離秦秀婉住的地方最遠的客房,陌生的裝潢,讓她甚至比在監獄裏更輾轉難眠。
她一直以為。等她三年回來了。就可以和紀元白重新開始,哪怕她知道。當初是紀元白親手將她送進牢獄,她也沒有一刻怨恨過他。
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她的愛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笑話。
他對她從頭至尾,隻有恨。
這一夜。她幾乎沒有睡,睜著眼到了天明。在確認紀元白已經去上班了之後。她才起身出了門。
她要去看看秦秀婉到底怎麼樣了,或許隻有秦秀婉清醒了,才會有一絲希望,來證明她的清白。
她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秦秀婉門口站著一排保鏢。
在看見盛曉星靠近時,他們齊齊露出緊惕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盛曉星冷笑一聲。
昨天她來紀家時還沒這些保鏢,今天就有了,看來是還不放心她照顧秦秀婉。
既然如此,何必又要多此一舉,難道就是特意為了侮辱她?
盛曉星轉身下樓,剛靠近廚房,就看見保姆出來。
她手裏還端著一碗說不清是水還是粥的食物:“盛小姐,這是秦小姐的早飯,您看……”沒說完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肯定是紀元白吩咐的。
盛曉星本來還在想,三年以來紀元白都是怎麼照顧秦秀婉的,原來說到底,不是沒有人照顧,隻是她主動送上門作為紀元白報複的玩物罷了。
“我拿進去吧。”盛曉星冷笑一聲,接過食物上了樓。
從頭至尾,那些保鏢都盯著她的背,仿佛一根根針,刺的她生疼。
秦秀婉還安靜的坐在輪椅上,靠在床邊,若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真以為她不過是在安靜的看著風景。
盛曉星很想放下食物就走,可一想到昨天的約定,盛曉星還是咬咬牙走過去:“吃飯了。”
自然沒有任何反應。
盛曉星將輪椅推到桌子前,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盯著安逸的秦秀婉片刻,才挖了勺粥,塞進秦秀婉口中。
食物順著秦秀婉的口流進喉嚨,盛曉星這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食物給她吃,因為隻有流食,才能不需要咀嚼就咽進去。
盛曉星心中對秦秀婉的敵意少了幾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可憐人。
一口口的將食物喂給秦秀婉,盛曉星細心的幫她擦拭掉不小心流出來的食物,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剛走出一步,就聽到“哐當”一聲巨響,回過頭,竟是輪椅倒在了地上!
而秦秀婉四肢抽搐,麵目發白,看上去極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