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一縷陽光照入房間,讓沒有什麼裝飾的屋子多了一絲暖意。
將裝滿了食物的塑料袋放在床頭,鄧羽擔憂的看著靠坐在床上低頭看文件的盛曉星。
自打流產坐完小月子。盛曉星就從天亮看到天黑的資料,不斷的聯係律師,就為了要以法律的途徑。將安安從紀家手中拿回來。
“休息一會兒吧。免得傷了眼睛。”鄧羽的手指拂過她的長發。盛曉星抬頭,眸色明亮。隻是眸底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黯色。
她看了眼食物。卻沒動:“我沒事,過兩天就是開庭了,我得趕緊把律師囑咐的內容都背熟。”盛曉星抿了抿唇。“傳票寄到他那裏了嗎?”
盛曉星沒有說“他”的名字,但鄧羽知道,她指的是誰。
歎了口氣,鄧羽點點頭。實在忍不住了:“你已經背了兩個多月了。早就滾瓜爛熟了,還在擔心什麼?”
“你也知道紀家的能力。這一次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盛曉星盯著資料,麵無表情的開口,卻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看著這樣的盛曉星。鄧羽心中一陣痛楚。
自從他把盛曉星從醫院帶走,她醒來的那一刻起。就變了。
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卻又異常執著。
見她隻一個勁的看著資料。全然不顧吃東西,那原本就瘦了一圈的小臉,越發顯得蒼白。
鄧羽心中一股火不斷的往上竄。
他一把抽出盛曉星手中的文件,將她從床上拉起來:“你不想吃外賣是吧?走,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盛曉星被拽的踉蹌了一下,似想說些什麼,但抬眸看見鄧羽難看的臉色,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這三個月以來,是鄧羽一直在照顧她,保護她,利用鄧家所有的人脈關係,掩蓋了她的行蹤,甚至用他的名字在這裏買了一套公寓,以免她被紀家發現。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不能傷了他的心。
兩人出了門。
長期沒有見到陽光,盛曉星不適應的眯了眯眼。
太久了,她差點忘記了,活在陽光下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道汽車大燈的光束朝著她打來,盛曉星下意識的抬目看去,那輛不遠處黑色的汽車卻在瞬間滅了燈,然後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不知為何,盛曉星的心漏跳了一拍,慌張的往後退開。
“怎麼了?”鄧羽買完東西,回來就看見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遠處。
他順著看去,什麼都沒有。
盛曉星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東西買好了嗎?”按了按心髒,盛曉星努力壓下這種怪異的感覺,轉移話題道。
“好了。”鄧羽晃了晃袋子,“我先送你上去,等會再回家。”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子。
在他們走後,剛才那輛黑色的車才開了回來。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那張令無數女人心動的臉龐。
在明亮的陽光下,紀元白的眸色卻冷的像高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
他找了她整整三個月。
動用了無數的關係,為了怕被爺爺發現,他甚至不惜將埋藏在爺爺身邊的眼線都給調了出去,卻沒有任何關於盛曉星的行蹤。
好不容易因為法院傳單而有了一絲線索,未曾想,她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