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延瞪大了眼睛,拍案而起,“郎君叫什麼!?”
孔長秀被沈延這舉動嚇了一跳,道:“在下……孔長秀。”
沈延咽了口唾沫,坐回了座位,隻是同一時間,似乎從那李貞青方向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冷哼,不過此時沈大官人的心情怎一個激動了得,完全無視了李貞青,拜托,他麵前坐的可是孔長秀!自己來大唐之後第一個遇到史書上有記載的人物——雖然隻是一句“三月庚辰,洮州羌刺殺刺史孔長秀”。
孔長秀自然不知道這少年的彎彎繞,隻是這家夥臉色變幻不定,忽喜忽悲,又用熱切的眼神看著他,孔長秀一抖一抖,道:“小郎君,某可不好這一口。”
然而沈大官人如同沒聽見一般,婉兒隻好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袖子,還處於迷茫狀態的沈延扭頭道:“什麼事?”
李貞青冷哼一聲,“口水流了一臉尚不自知,還好意思問小娘子。”
我圈圈你個叉叉,沈大官人一邊罵,一邊惡意揣測這李貞青一定是少年缺愛,這才淡定地看向李貞青,“不管小妹何時叫某,某都會第一時間想著她,在麵對小妹的時候,某便隻擔憂著她了。”
雖然唐朝風氣已然相當開放,這又是漢羌雜居地界,然而即使是兄妹,這番言語在此時可謂是驚世駭俗,隻是坐在這裏的乍一看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史書上雖未提及孔長秀,但是能在初唐做一州刺史的人,這點言論自然影響不到什麼——都是經過末代與開國之亂的人了,那才是大場麵。
沈延格外看了一眼李貞青,隻見他嚴重鄙視地看著自己,道:“借口。”
沈大官人何時被這樣鄙視過,對方還是個小屁孩,當下想要還口,卻硬生生壓了下去——我去,難道因為穿越到這個十七歲小屁孩的身上,智商也被影響了?咳咳,自己還是注意點吧。
李貞青顯然也注意到了沈延的反應,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沈小郎君,這兒的酒可是好喝的很呐,某也算是喝遍了洮州,就屬美相這家好!”孔長秀沒注意到兩個的互動,直接將沈延麵前的碗滿上,道,“來,嚐嚐。”
並沒有什麼酒香四溢的情形,沈延喝了一口,唐朝人果然如書中考證記載的一般,喝不得烈酒,這酒雖然有幾分味道,但是度數也就和前世的啤酒相當,咂了咂嘴,沈延倒是真的想念烈酒了,可惜自己不是理科生,不然自己蒸餾點烈酒喝喝也好。他又喝了口酒,眼角餘光猛地瞥到了孔長秀似乎沒有給李貞青倒酒?也是,小屁孩一個嘛。
“小郎君,怎麼樣?”孔長秀眼巴巴地看著沈延,似乎是在期待他的評價,沈延暗自好笑,這彪形大漢跟哈巴狗似的看著自己,搞得自己也怪難為情,便道:“這酒啊,自然是極好的,隻是少了幾分味道。”
說完,沈大官人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直到孔長秀差點開口,這才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孔郎君,這句詩,配上這酒才剛剛好。”
“砰”的一聲,孔長秀的巴掌重重落在了桌子上,“你這兄弟某交定了!咱哥倆這就去結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