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最擅長與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對於一些陰私的門道也清楚得很,鄭仁海在這裏做了這許多年縣尉,陳金寶雖然是幫手,但是從他剛才不肯將陳金寶遠送就看得出來,這兩人雖未主仆,但是之間的齟齬可不少,恐怕陳金寶也是有著自己打算的人。
這不,沈大官人一陣胡說八道,陳金寶的臉已經黑的可以做鍋底了。
“大管家半天不說話,可是某說錯了什麼?”沈延擺出小心翼翼的神情,又道,“都是某不對,一時光想著喪失了與大管家做親家的機會,竟忘了大管家侍奉縣尉多年,感情又豈是某一個外人可以揣度的,某這就向大管家賠個不是。”
說罷,沈延就要鞠躬行禮,當然,沈大官人故意放慢了動作一百倍,陳金寶果然扶住他,歎道:“唉,沈小郎君,唉,事到如今,有些話也就不瞞你說了,某現在心裏也是恨啊!”
“這……”沈延道,“若是太隱秘的事情,某……”
“你我之間還說什麼!?沈小郎君,以後你的事兒就是某的事兒,你的妹妹就是某的妹妹,沒什麼不能說的!”陳金寶慷慨激昂說了這許多,累的直喘粗氣。
日!這陳金寶和鄭仁海簡直無恥的如出一轍啊!老子的事兒可以是你的事兒,但是老子的妹妹怎麼就成你的妹妹了!沈大官人本來以為古人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都是一副君子模樣,誰知道自己來了之後遇到的盡是些紅果果的小人!
沈延一邊感歎遇人不淑,一邊做出一副感動的模樣,“有大管家這句話,某真是無以為報呀!”
陳金寶越看這少年越是心喜,也不計較他說自己不行的事兒了,“沈小弟,有些話某隻對你說,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啊,這鄭仁海一副清官模樣,背地裏的陰私事兒可多了!別看他管不到財政上,這些年美相縣的稅收都盡了他的腰包了,其他的齷齪事就更是數不勝數了!某看在眼裏,真是心疼美相縣的百姓啊。”
我擦,都叫小爺小弟了,還假惺惺的,這些齷齪事兒你肯定也少不了!
看到沈延的表情,陳金寶咬咬牙,又說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某今天就掏心掏肺地跟弟弟你說罷,其實百姓對某誤會頗多,某在鄭仁海手底下討生活不容易,還要幫他做那檔子事兒,這些年,某的十房續弦,都是給他鄭仁海娶的!”
沈延一臉震驚,雖然聽說陳金寶的老婆都是貌美如花的黃花閨女,但是一個都不是他的,這也太勁爆了吧!陳金寶許是為了獲得沈延的信任,索性也豁出去了,直聽得他艱澀地說:“鄭仁海怕他婆娘怕得緊,所以才讓老夫拉這個臉,他也不怕老夫把這些閨女如何,因為……某是個天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