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偵探老白是她多年好友,偵探所開業成功也是得益於她的資助,所以她上門求助,老白當是責無旁貸、二話不說的。
偵探所離公司不遠,隻幾分鍾的時間,陳二姨的車就開到了。長得瘦小,滿臉皺紋,一臉笑意的老白早在大門口迎接,身邊還站著一個男青年,戴一副黑框眼鏡。“大姐,來,裏麵請!”老白給她引路。
“怎麼又換了個秘書了?”陳二姨有點顧忌,怕外人聽了家醜。“是我外甥,畢業沒找工作,就來我這兒幫忙了。”老白把她請進辦公室,叫外甥出去倒茶,又道,“還是自家人放心,我讓他管財務。他是學計算機的,腦子好,我又讓他學策劃。”“你是放心自家人啊。我是沒人讓我放心了。”她坐在他對麵,從包裏拿出台曆,放在桌上,“本來不想把事情擴大的,他能待在家裏,不找狐狸精,我就算了的。可是剛才在辦公室找到這個,我又冒火,咽不下這口氣,非整掉狐狸精不可!”
老白翻著台曆看,很快就看到安全套。他問:“台曆是放桌上的?”“不,是抽屜。”
“姐夫外出習慣帶手提包的吧?怎麼這玩意放辦公室……” 老白突然合上台曆。黑框眼鏡給二人上茶來。“阿峰,這是我老朋友,來敘敘舊,就不用做筆記了,你先下班回家吧。”
“哎,好,那我先走了。”男青年很開心地替他們合上門,回家去了。
陳二姨聽腳步行遠,又道:“他沒腦子的,東西亂丟也正常。”“東西就夾在這一頁裏嗎?還是動過了?”“我翻的時候掉下來過,還好手指頭沒鬆開,是這一頁沒錯,我捏著台曆呢。”“這是半個月前。那時他在公司嗎?”“在的。這是3日,他5日就出差。”她把她的發現一一告訴了他。
老白信手翻台曆,又問:“半個月前的任何時候,有陌生女人找過姐夫嗎?我指的是來公司。”“這個……沒有吧?他又不管事,業務來往都交給部門了,他就出個麵,代表代表公司。”
老白邊翻台曆邊繼續問:“最近兩三個月或更長的時間,他代表公司什麼形象?”陳二姨翻著眼,緊皺眉頭,努力回憶:“……要說最近,也就是招聘幾個新人。”“招聘什麼職位的新人?”“秘書、內勤有三個,還有就是一個工程師。”“性別呢?” “工程師是男的,其他都是女的。怎麼?”“秘書內勤負責什麼工作?”“秘書就寫寫文件啦,通知通知啦,小事。內勤就一個,目前在倉庫做記錄。”“秘書都由他支配嗎?”“沒有。一個在前台一個在我辦公室。他是想帶個秘書的,說跟出去威風。我才不答應,可不會讓他帶小姑娘出去現眼。”
老白眯眼笑道:“漂亮的小秘,小鳥依人傍一個大款,誰都看了眼紅。”“我可不上他的當。小姑娘都純,可經不起伺候他。我隻讓秘書在公司裏跟他接觸,如果他有什麼企圖,秘書就會向我打報告。”
“秘書跟他有什麼樣的接觸?”“也就查找資料、記錄打字或者寫寫發言稿吧。他就愛顯擺,每次開會都要講一堆。”“公司總共幾個秘書?尤其女秘書?”“五六個,都是女的,分工不同。我和他是用一個秘書的,其他部門各配一個,加上前台那個。”“噢——”老白不再問了,托著下巴思考。陳二姨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為什麼總問秘書的事,總不會問題出在秘書身上?她想到這兒,不禁打了個冷戰。
“大姐,你先回去。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以最快的速度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陳二姨將信將疑:“你有數了?”“嗬嗬,大姐,我還騙你?你這事簡單,目前是因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不能下定論。等調查好,我馬上告知大姐。”“好,我也豁出去了。讓他記住這個教訓,看以後還出不出醜!”她一時有了輕鬆的感覺。
與老白告別後,坐進車裏,她一閃而過產生一個想法:老公雖然粗俗,對她卻是從不頂嘴,況且從年輕開始就一起創業,夫妻之情是難舍的。孩子在外地剛成家立業,如果把事情鬧大,會影響孩子心情。對公司,這不是好事,很有可能引起混亂。她的想法是,將責任完全推到那女的身上,既教訓了老公,又可以挽回一些聲譽。當然,一切得等老白事成之後再實施。
夕陽西下,難得的一個晴天即將結束。
陳二姨緊閉雙唇,沒有心情看天邊景色,一路迷茫,開車回家把自己躲起來……
回頭巷口的報攤,行人匆匆,多是老頭老太,報攤門口探出一張惺忪的臉,朝外望了一眼,然後迅速拎出一張木牌掛起來,上寫幾個字——“人在看戲,錢扔罐裏”,不見人出來,想是從後門走了……
陳月與小郭頭對頭剝對蝦吃,每人一杯飲料喝著;陳媽媽在門口與一婦女講話。“不去了,今天不去了,阿古代表我去吃了。你找找他,他也在看戲的,帶了個朋友,嗬嗬。”……
李東瑞與老婆關上門出來,走至巷口遇見李曉夏,老太拉她一起去看戲,她連連搖頭,說要待在家裏。看著她進門後,李東瑞掏出懷裏的小靈通,給兒子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