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她打牌了?贏了多少?”桑大偉聞言頓時興奮異常。
“爸,這些都是我贏的。”
桑紅瞧他那財迷樣,無力得連翻白眼都懶得了,真覺得這家夥確鑿無疑是她親爹,她看到錢就覺得踏實,摸著麻將就興奮,說不定都是得自他的遺傳基因,這樣想著從褲子口袋裏把那疊錢掏出來,丟給他。
桑大偉興奮地接過來,噗地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指頭,開始數錢,正著數了一遍,倒著數了一遍,他笑眯眯地用手指撣撣那疊薄薄的錢,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就這些?都在這裏?”
桑紅無力地歎口氣:“爸,底碼一千塊啊,咱們輸不起,就這已經很費力了。”
“費什麼力?我知道你丫頭牌技好,你但凡對母親有一點孝心,就去賭場打幾把,你媽媽的病不是早就有錢治療了,哪裏用得著去低三下四地求人?”
桑大偉沒好氣地搶白她,眼睛卻是謹慎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爸,賭博場上無常勝,我不是你想像的金手指,別妄想了。”
又是這調調!
桑紅已經耗盡了心思,實在沒有心情聽他牢騷,看也不看,錯身就要從他身邊回房。
桑大偉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心底鋪墊了一晚上的小心思終於忍不住了,隻見他一咬牙,竟然“噗通”一聲對著女兒跪下了。
桑紅嚇得趕緊拉他:“爸,你這是幹啥?”
隻見他聲淚俱下、哀哀地求:“紅紅,爸爸知道你成績好,愛惜顏麵……厭惡那下三濫地方的歪門邪道,可咱家這走投無路了啊,就是人家借了我們錢,怎麼還上?那是三十萬,不是三萬塊……你要是覺得進賭場丟人,你就把你的牌技教給我好了,我去贏錢,給你媽媽治病好不好?爸爸這張老臉,不怕丟人……”
桑紅揉揉痛得要裂開的頭,霎時白了小臉,啼笑皆非地看著跪在地上貌似鼻子一把淚一把的老爸,他竟然還存著這心思。
她掙了兩下,脫開爸爸的掌控,躲開他的跪拜,頹喪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抓狂地扒拉扒拉自己的短發:“爸,你這是幹啥,我告訴你贏牌的訣竅好了。”
“好好好,你說。”
桑大偉聞言骨碌一下就爬了起來,湊到她身邊的沙發上,眼巴巴地望著她,那眼神亮得讓她小心肝兒顫顫的,可哪裏有一點點淚花花的影子。
“爸,以前不告訴你,是擔心你過於絕望,失了心裏的那點依靠,現在,既然你產生了這樣的妄想,我不妨實話實說了;在確保這必贏之前,必須有足夠的時間計算——先是聽骰子,根據對方按輪盤的力道和時間,把握每一個對手打莊的特點,牌桌電動骰子本身的設定頻率,就是每秒鍾篩子轉動多少次,哪一個點出現的幾率最高,這都是需要時間去辨別去掌握的;你覺得自己多久能辨出幾率?”
桑大偉一頭霧水地搖頭。
桑紅好脾氣地耐心往下講:“好,第二招,一局打完後,亂牌被大家胡亂地往自動麻將桌中間洞口推,這時需要嫻熟的擺牌技巧,既要看清經自己雙手推入的牌,也要記住不同方位的牌,然後麻將桌開始自動洗牌,這個洗牌的轉動頻率,需要至少再打三把牌,才能摸清什麼樣的牌可能出現在什麼地方,這些很費心力的,而且不排除失誤;你覺得你的耐心和眼力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