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維斯顯然是個愛國的有操守的科學家,她很有分寸地說出這件事是政府策劃的,理由是宋一林是第一個成功地從母體子宮移植入試管進而健康成長的孩子。
“那為什麼不直接在研究所內就竊走,反而等著我們接出來之後才行動,這是對我們的挑釁嗎?”
負責記錄供詞的保鏢很無語,那時候動手或者調換難度應該小得多。
蘭維斯搖搖頭:“不能那樣做,這不是挑釁,恰恰是尊重!第一,這關係著研究所苦心經營十年的聲譽;第二,一旦事情暴露,就涉及巨額的賠償金問題,研究所不會允許這樣做;第三,其實很多試管嬰兒出生後無法適應外邊的生活,存活期很短,不值得冒風險;第四,從我跟蹤記錄檢測的各種數據來看,宋一林發育過程中智力體質等方麵的健康指數,超出試管嬰兒很多,這些才是引起覬覦的關鍵。”
“我們頭兒不是答應過,你需要什麼數據隨時都可以來找他,會很好地配合研究的。”
“研究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外再的數據,很多生物學的東西,需要直接的分子結構甚至染色體排序,有的可能會危及孩子的健康。”蘭維斯臉色一片慘淡。
“以你的經驗,政府會放棄嗎?”
“不會,他太珍貴了,估計近期他們就會采取新的行動。”蘭維斯歎息道。
宋書煜手下的人都是他當初從特種部隊挑選出來的,隨便哪一個拉出去都能獨當一麵,麵對心懷愧疚的蘭維斯,很快就有了審問的對策。
主要的筆錄人員,一直都是走平和友好路線,但是身邊轉來轉去從蘭維斯的話裏揪住個別單詞,故意曲解,甚至還旁敲側擊地問一些無理的問題,簡直讓人抓狂。
蘭維斯一直都知道宋書煜雖然話不多,但絕對是個很不能招惹的人,即便有所準備,也被他手下這樣無賴的說話方式氣得發蒙,她發誓以後見著宋書煜,不包括他手下的人,她都會退避三舍,但是眼下這一關她就有些無法抵擋。
蘭維斯對有的問題拒絕回答,有的因為憤怒會口不擇言,有時候還會反唇相譏,當然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針孔高清攝像圖記錄了,所以,當她如釋重負地從那個密閉的小房間出來的時候,壓根兒想不到,那群粗俗不堪、性格迥異的男人已經開始研究錄像的詳細過程了。
在房間外邊,她遇到了悠然地喝茶的宋書煜。
宋書煜擺擺手:“你辛苦了,請過來喝口茶。”
跟隨著蘭維斯的四個警衛都隨意地站到了遠處不同的方位,蘭維斯確實渴了,那群家夥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審問的過程中,不僅不允許她抽根煙,連口水都不給她喝,問題是他們卻抽著喝著饞她——當然,雖然被逼得焦躁,但被拒絕之後,她也是有起碼的自尊的,她清楚自己是俘虜,不能因為人家客氣,就真蹬鼻子上臉。
她往不遠那個小茶亭走去,遊目四顧,正好看到女兒琳達和小萌仔踢球踢得興起,一時間失了神:性子孤僻高傲的女兒,竟然會像隻花蝴蝶一樣跑來跑去,笑聲清脆,玩得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