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坐在沙發上,收起眼中的傷痛,視線觸及到牆上懸掛的石英鍾,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已經下午四點鍾了,也就是說,原主從死亡到現在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到來,即便屍體開始腐爛也不會有人發現。隻要一想到事實是這樣的,白伊人也是忍不住一陣吐槽。
太久沒有進食,肚子都傳來了抗議的聲音,半拖著身體,走進了僅能容納一個人的小廚房。廚房倒是時幹淨整潔,隻是,無奈的看著空曠曠的廚房,白伊人現在罵爹的心思都有了,放眼望去,廚房裏僅有的吃食就是那幾乎所剩無幾的方便麵,這種東西能吃麼?青蔥的手指挑起一袋,鳳眸裏是難掩的嫌棄和質疑,可是無奈的撇撇嘴,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沒辦法,隻有將就著吃了。
飯後,將滿是酒味的身體洗淨,擦著半幹的長發回到了臥室,這個房間不大,卻整潔幹淨,一張單人床,旁邊是一張有些年頭的書桌和一把木椅,床的對麵是一個簡易的衣櫃,除卻這些,別的倒也沒有什麼了,伸手拉開木製的椅子,坐了上去,抬頭間望進鏡子中那張和以前的她有著七八分相似的麵龐,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但是這張臉乍一看和以前的那張差不多,可是仔細一看還是有不同的地方,要說以前她的那張臉美是美,但是,眉間卻始終藏著屬於男子的剛毅,而現在這張臉,眉間少了剛毅。卻多了幾分隨性,似笑非笑間,格外的勾人。
隻是,望著鏡中額頭前那半幹的厚重的劉海,她隻能說一張美人臉就被這玩意給完全糟蹋了,在想到洗澡前拿下的黑框眼鏡白伊人也不得不感慨一下,孩子,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想鬧哪樣?
原主白伊人今年還未滿18歲,她還是一名高中生,但是她為了給清河鎮老家的單親媽媽減輕負擔早已學會了獨立,這是她來黎市上高中的第二年。
從小,她就很聰明,一路走來,獎學金助學金拿了不盡其數,初中畢業她考上了黎市最好的青泉高中,但是清河鎮離她所就讀的學校相隔太遠,於是她隻身身一人離開了母親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麵,這房子陳舊,離學校也很遠,可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有能力付房租。
白伊人的死亡說起來並不算意外,她因為從小就很聰明,一直被老師所關注,所以,不合群,不被同學所接納也在情理之中,隻是沒想到這樣的結果最終造成了她的自閉和膽小,但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依然還是那個懂事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在小鎮裏也沒有什麼,可是到了青泉高中就不一樣了,這是最好的學校,富二代官二代,不盡其數,在這裏因為她的不反抗,她受盡了欺負,在這裏沒有人會關心她,即便她的成績依然是頂尖,課堂上,有老師護著沒事,可是課後呢?
久而久之,她心裏的壓力越來越大,大到她終於承受不來的時候,在她決定用喝酒來麻醉自己的時候,卻不小心因此而送了命。
白伊人定定的看著鏡中現在屬於自己的臉,或許她的做法是對的,如果不把這張臉隱瞞起來,在學校裏等待她的將會是更多的閑言閑語,如今她的離開也是一種變相的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