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凝固了起來,左墨說完之後便低垂著眼簾靜待任何結果。
從戶籍上來說他的確是柳家的人,一如嫁入夫家的女人,主家可以有權利處置他而不違法,這是件讓人無奈卻也無力的事情。
“夫君,你可有其它法子?”在柳道林動怒之前,柳瑾出聲打破了僵局,眼神複雜的看著左墨問。
“有三個法子!”
“你且說來!”柳瑾看不透左墨,是以有時候有些她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會試探性的問問左墨,而左墨從未讓她失望過。
“第一,盡快製成柳家自己的絲綢!”
“廢話,若能製成還找你幹嘛!”柳菁沒好氣接腔。
“菁菁!”柳瑾瞪了她一眼,示意左墨繼續說!
“第二,柳家可轉為對下經營,也就是說不再經營金線齋的綢緞,轉而經營一些普通民眾可以用得起的料子,以柳家的底蘊來說,這個可行性最大!”
“這個不行,對上不對下是商人鐵律,若是行了此舉,柳家聲譽會一落千丈!”柳道林直言拒絕!
左墨心中不解柳道林想法,卻也沒有反駁,繼續道:“第三,嶽父大人其實不必找劉四斤洽談,反而可以尋王明遠聚聚,相信嶽父大人若是從他處定製綢緞他會很樂意,如此一來短期內雖然會虧損不少,名譽上也會有所影響,但卻是為柳家騰得了時間!”
“這個更不行,如此一來豈不是對他王明遠低頭了?我丟不起這人!”柳道林怒視著左墨,認為他出的幾乎全是無用且不耐聽的餿主意!
“爹爹,宗元說的第三點或許可以試試,您跟王明遠本身無仇無怨,爹爹或可忍一時而博取柳家未來,等柳家絲綢製成之後就是爹爹重新揚眉之時!”左墨說的三個辦法她也是想到了,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跟爹爹說,是以等左墨說完之後柳瑾直接提了出來。
柳道林對大女兒的話一向都是極為聽從,如今聽她也這麼說,心中不由無力,隻緩聲道:“容我想想!”
他說完有些疲倦的踱步走了,柳菁有心讓兩人單獨相處,在柳道林走後也找了個借口離開。
“你話似乎還未說完,現在就剩咱們兩人,可以說了麼?”柳瑾看著左墨發問,眼睛中隱隱藏著一些期許。
左墨心中感慨女人的聰慧,也不隱瞞直言道:“王明遠上可左右金線齋,但嶽父近些時日跟秦武生秦大人走的很近,或許可從秦大人身上找到些法子,若是由秦大人出麵說和,這件事便迎刃而解!”
“秦大人是不會理會商人之間事情的!”柳瑾蹙眉,這件事她倒是從未想過。
“你不是秦大人,為何會認為他不會理會,若是江東絲綢業一家獨大,他也是不希望看到的!”
柳瑾愣了一下,忽然有些驚喜道:“哎呀,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竟然沒想通其中關節,真是忙中生亂,我這就去讓爹爹找秦大人!”
左墨瞧她匆匆離去,搖了搖頭也是回了自己房間。這裏的人重視商路,卻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才是最大的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