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異常的漆黑與詭異。
雲遮住了月亮,什麼都看不見,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陰森森的。這個小鎮此時正是死一般的靜謐,正如它的名字一樣------“暗雲鎮”。
一個少女的身影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速度極快,如鬼魅一般,追蹤著另一道可疑的黑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後者將懷中沉睡之人放下,然後,慢慢湊近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一瞬間,血的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我終是不忍看著那無辜的人死的太過悲催,開口阻止了他:“夠了,喬丹尼族的新生兒,這裏是暗雲鎮,容不得你們吸血鬼如此放肆!”
那個吸血鬼愣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血紅的眼睛裏滿是驚惶與恐懼。
我不再多說什麼,手中的長條狀物體在下一刻便劃過他的脖子。他化作一堆沙礫,在這之前,他張了張嘴,吐出了幾個微弱的音符:“提琴獵人......”
我又看了一眼那無辜的犧牲者,他的身體異常蒼白,早已失去了任何生命特征。轉回身,我向小鎮的後山樹林奔去。
我不知道的是:在暗處,正有一個純血種吸血鬼注視著我,嘴角微挑,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
說到這裏,也該介紹一下了。我叫angelina,是吸血鬼獵人協會的首席星級獵人。有一點還是很令人驕傲的,那就是:令眾吸血鬼聞風喪膽的“小提琴獵人”也正是在下。知道這名字的由來嗎?其實也很簡單,隻是因為我的武器比較特殊而已,沒錯,它就是-------小提琴。我確實可以用它來獵殺吸血鬼,比如琴弓,就可以當劍用啊~
現在我正要趕回家。我還有兩個家庭成員,單西子和巫靈。
單西子,幼時家中被吸血鬼洗劫,隻有她自己活了下來,對吸血鬼恨之入骨,和我一樣是獵人。她是一個很陽光的女孩,每天嘻嘻哈哈,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和大多數女生一樣愛帥哥,愛睡懶覺,愛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蹂躪我的寵物小白鼠,她情有獨鍾。去我的薔薇花圃裏傷秋感春,多愁善感,她也偶爾會做,但一轉身,愁容一掃而光。有時我真的很羨慕她,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不用像我一樣背負那麼多責任與仇恨,每天都戴著虛偽的麵具。隻可惜命運早已注定,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一切就注定要與吸血鬼有關,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沒有逃避的餘地......
巫靈今年芳齡22,比我大5歲。她是我從吸血鬼獠牙下救出來的,稱自己是孤兒,死活要留在我身邊,於是我便多了一個專屬傭人。她待我和西子就像待親妹妹一樣,她那溫柔的笑像陽光般明媚,總是讓我想到媽媽.....
至於我的雙親嘛~媽媽為了我,死了,爸爸也在同一天失蹤了。這事發生在我7歲時,還真是說來話長了......
還記得那是十年前的一個月圓之夜。下著大雪,雪花飄飄灑灑的,像天使飛過,撒了一地的羽毛。(那時我還是個純血種吸血鬼)
我站在屋簷下,傾聽雪落在地上的聲音。伸出手抓住幾片雪花,看它們靜靜地躺在我的手心裏,並不融化。許久,我站起來,走到雪地裏,任憑風肆意撫摸、拉扯我的銀色長發。我閉上眼,張開雙臂,聆聽時間的歎息......
直到很久以後,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我總會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如果能得到時間的青睞,一切都定格在那時該有多好?可該發生的還是逃不開,我命中注定會有這樣那樣的劫。
耳邊傳來一陣嘈雜,我帶著不詳的預感跑向薔薇花圃。映入眼簾的竟是這樣的畫麵:地上有幾堆沙礫,都是沾滿血的細沙,雖然年紀小但我還是知道的,隻有血族死後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純白的薔薇花瓣也濺滿了紅的有些發黑的血。媽媽此時正把劍刺入對麵血族的身體,然後抽出。那一刻,我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慢鏡頭一樣,耳邊很靜,隻能聽到雪落地的聲音......突然有一種溫熱的液體濺到我的臉上,我用袖子擦了一下,入目的是一片紅。我第一次那麼討厭這種顏色,不,不是討厭,而是厭惡,是深入骨髓的憎恨......好刺眼啊!